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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 他焦急地想着,失重感突然山呼海啸般涌过来,他瞬间向峡谷坠落。

     闻笛猛地惊醒了。

     额头汗涔涔的,背上也觉得黏腻,他摸了把脸,倒是不热了,看来烧退下去了。

     发了汗,身上松散下来,理智回笼,昨晚的回忆涌上心头。

    闻笛慢慢爬起来,伸出手,捂住心口。

     要死了!他要死了! 自己是什么欲求不满还死缠烂打的烦人精,关键是最后还没睡到!没睡到! 他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努力找回积极的情绪。

    乐观一点看,昨晚也有光明的一面嘛。

     泡了那么舒服的一场澡,睡了那么舒服的床铺,帅哥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虽然没睡到有点可惜,但自己大出洋相之后,人家也没走,还留下来做看护,真是个好人。

     想到这里,闻笛环顾四周。

    看护呢? 旁边的床铺有凹陷痕迹,像是睡过人的,闻笛松了口气,幸而自己没拖累别人一晚上,好歹让人睡了一觉。

     那人现在去了哪? 闻笛裹着睡袍下床,隐约听到浴室有水声。

    他推开微掩的浴室门,看到边城站在镜前打领带。

     衬衫还是昨天那件,大概已经熨烫完毕,挺括如新,酒店的服务真是及时。

    西服像是这人的本体,闻笛就没见过他不穿衬衫领带的样子。

     闻笛的目光在边城身上流连一会儿,飘向了洗手台。

    边城打完领带,转头看了看他,拿起台子上的手表。

    “还头晕吗?” 闻笛摇摇头,靠在门边,没有移开视线。

     边城说:“我待会儿约了学生,马上就要走。

    ” 闻笛点点头:“我今天要去一个中学面试。

    ” 边城看着他,沉默片刻,问:“你在想什么?” “想做一件事,”闻笛说,“又觉得不太合适。

    ” 边城盯着他,像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开口说:“想做就做吧。

    ” 闻笛挑了挑眉:“真的?” “当然。

    ” 然后闻笛就朝他走过来。

    睡了一夜,头发有些凌乱。

    热度褪去,脸上显出大病初愈的苍白。

    他站在他身前,手朝他伸过来…… 然后从他身旁掠过。

     边城僵住了,看着那只手伸到洗手台上---- ----抓起了酒店提供的牙刷牙膏套盒。

     “你不介意我拿走这个吧?”闻笛把盒子往怀里塞,顺手把水龙头旁边的肥皂也带走了,“房钱是你付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我的牙膏用完了,网上新买的还没到,物流太慢了……”闻笛停住手,抬头看他,“你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