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关灯
    日子也愈来愈冷,灰暗的冷天气伴着飘飘寒雨,皮肉包裹着的里面骨头都被冻着了。

     在这样子刺骨冰冻的冬天里,也是在高中的最后一个最关键的冬天里,岳文灿的两只脚长了冻疮,又红又肿,走路一瘸一拐的,行动很不方便。

     发生得突然,一点都没有征兆。

    前一天晚上我和她回去还是好好的,第二天早上早操时候,铃声一响,我马上放下书,没有看王霞一眼在做什么就跑着下楼去找岳文灿,人来人往中,岳文灿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她的教室门口等我,我就探头进她教室。

    满教室的桌子上都堆着高高的书、试卷等,还有好些人没去做早操的人,我穿过高高的阻碍线看到在我面前都会甜甜笑着讲话的岳文灿一个人闷闷地垂着头坐在她的位置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样子低气压的她吓了我一跳,我也不管她班上的那些人的目光,急急地跑到岳文灿面前蹲下,双手握住她放在她的膝盖上双手,她的手很冰冷,我给她搓了搓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抬头柔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文灿的眼睛红红的,柔软低垂的刘海都挡不住她那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声音哽咽地跟我说她前一晚和我回宿舍的时候她的双脚都是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一起床脚就又红又肿又痛起来,鞋子都不好穿,走路钻心的痛。

    她第一时间就已经去看过校医了,药效没那么快发挥出来,她的心里既急又痛,在我面前眼红红的低垂着头,像雨滴一样的滚烫眼泪直往我们交握在她膝盖上的手上掉,忍不住扑进我怀抱中痛哭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岳文灿如此的脆弱。

    岳文灿是很怕痛的女孩子,跟她很熟悉以后,她不小心被铅笔刀划到手指都会跟我说上好几天那个小伤口痛死她了,贴上创可贴都会找我给她吹下气。

    我比较皮糙肉厚,守财奴,很能忍着痛,小指头不留神长个鸡眼肉刺,我妈妈给钱我让我去找人割掉,我舍不得把那钱给别人花,自己像守财奴一样把那钱揣进自己的口袋守着,就自己动手,一边流血一边割。

    肉刺会反复的长,结了疤又长,我又割,反反复复的割,完全把那个肉刺割完我都不当回事,我妈给我的那点割肉刺小钱就很被我当成一回事。

    不小心被菜刀或者铅笔刀割到出血了我很无所谓地当作放放血,促进一下血液循环,不会包扎伤口。

    我这人是真的皮糙肉厚,南方最最冷的那一年,我爸爸妈妈弟弟还有很多邻居都被冷得长上了冻疮,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没长,大冷天的我就故意在我弟面前活泼乱跳,气得他要一瘸一拐来追着我打。

    有人脆弱就得有人要坚强,岳文灿既急又痛的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不知道长冻疮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如果可以,我宁愿替岳文灿受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