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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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士农工商、三流九教的,哪怕对方是个挑粪的,只要贡献卓越,也能登上天子堂,与群臣谈笑风生。

    新帝毫不吝啬嘉奖功臣,而且出手一次比一次阔绰。

     也只有这样艳压天下的天子,她容得下任何出色的人物,在她的锋芒之下,能人辈出。

    因此,尽管在宗政王朝当官的风险极高,但谁又能拒绝那一份让诸国眼红的高官厚禄呢?街巷逐渐流传一首童谣,宁为天子青衣郎,胜过诸国封王侯! 圣人治国,开太平之气象。

     宗政王朝的俸禄越发越高,待遇越来越好,朝臣们努力干活,过得愈发舒坦,就连安插朝野里的暗桩,复国的雄心壮志也被消磨得七七八八的。

     他们想,要不就这样凑合吧? 大老板,手气红,但凡被她抓的牌面,烂的也能打出惊天响炮的效果,从不拖欠俸禄、节礼、休沐日,就连假日,还带他们一起出去搓一顿好的,天子赐肉,一车管饱,都够他们吃好几个月了。

     还有天子的羽翼,一个比一个厉害。

     看看谢大人,建威将军,绛衣大冠,年少有为!看看房大人,虽然情场失意,但刚晋升了刑部尚书,走路带着一股香风!还有从海市来的国师,海少焉,海大人,他们宗政朝最勤奋的元宰,听说熬死了好几只大公鸡,连圣人都亲自垂问,赐下了无数生发秘方。

     他们也眼红,他们也想进入权力中枢。

     于是这群前朝逆臣商量了半天,商量出了一个非常荒谬、但想起来又有几分道理的办法。

     ——让魏后怀龙子! 到时候夫凭子贵,他们不就能趁着这一股东风,大力发展魏氏的母族势力? 至于男人会不会生子? 那必须会的呀! 圣人都能以女子之身御极治国,阴阳颠倒既然都真实发生了,男人怎么不能生? 不能小瞧了圣人的种! 他们收寻各地奇方,调动魏阙三十七宫的人手,将他们的心意,通过暗线的布局,传到了魏殊恩的身边。

    这位前朝国君还以为他的手下呈上的是什么绝世毒药,戴了鹿皮手套,小心打开盒子。

     一瓶,生子药。

     一瓶,安胎丸。

     五包,速孕汤。

     还有一卷,什么姿势容易受孕的图册。

     “……” 魏殊恩简直被气笑了,他跟在那小畜生的身边,修身养性,都快把自己的脾气磨平了,没想到还被这群蠢货气到。

     这群家伙,贪恋权盏,竟出得了这种荒谬的主意! 怀龙种? 他们怎么不生三四胎看看? 魏殊恩本想一把火将盒子焚毁,后来想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

     “君后,您该换衣了。

    ” 宫人在外头轻声提醒,“今日元辰,圣人在典天宫宴请朝臣、诸国使节。

    ” 因为天子的喜好,进宫侍奉的,都是诸国进献的美人儿,国色天香自不必说。

    而魏殊恩身为男后,寻常沐浴、换衣、装扮,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宫人们牢牢记得,圣人最不喜欢君后身上有其他的味道,在奉宫当值的女官都不敢擦抹香粉,生怕被圣人误会自己与男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宫人怕他忘记,额外添了一句,“还请您换上圣人为您新裁的朝服。

    ” 魏殊恩瞥了一眼那龙床的新衣。

     好了,又换了新花样,这次是鸟。

    高级一点说,是佛家的迦陵频伽鸟。

     唯一值得庆幸的,这是男式,换起来并不繁复。

     他束好玉冠,正要出奉宫,想到了什么,习惯性问了一句,“还要不要戴那个?” 宫人们齐齐愣住。

     “玉奴锁。

    ”君后面无表情,“你们圣人不是怕我出去乱搞么?” 他每一次出奉宫,都要被她规制一遍,再滔天的怒火都麻木了。

     宫人双颊羞红,小声回述天子略带挑逗的话语,“圣人说,今日盛景佳节,也让您松一口气,放开点,就不必戴了。

    ” 魏殊恩根本不相信绯红的烂话。

     果然,他到了典天宫,坐到她的旁边,天子的双肩就微微斜了过来,她耳珠咬着两尊栩栩如生的飞天仙,秀骨清像,飘带飒飒,给天子的威势渡了一丝慈悲的仙气。

    她靠得很近,飞天仙也晃到了他的脸颊上。

     她很熟练拿捏着他的腰骨,还试图探进去。

     魏殊恩面向朝臣,目不斜视,将她作乱的手压在自己的膝盖上。

     “您在干什么?” 天子似小孩般嘟囔道,“我都陪他们好些天了,没回奉宫睡,我想你了,哥哥。

    ” 通常时候,她极度渴望某一样东西,就会软着嗓子喊他哥哥。

     “那也不能在这种场合。

    ” 魏殊恩把她的手挪回自己的座位上,她不依不饶,又追了过来,不死心地说,“就摸摸,哥哥,我就摸摸,求你了,哥哥,我快死了。

    ” 系统呸了一声。

     无耻之徒! 只见天子半边身体都趴在男后的膝盖上,清肃华贵的黑帛朝服松松垮垮开着领襟,肩头绘着万重雪山,伏着一头若隐若现、昂着细颈的迦陵频伽,羽毛色泽艳丽夺目,她双臂交叠,枕着下颌,蜜红色的肌肤缀着乌发跟金环,微光细腻闪烁。

     她用一双湿润的、微红的眼睛瞧着他。

     像是淋了雨、湿漉漉求着疼爱的黑皮小犬儿。

     “……” 魏殊恩别过脸,喉结微动,“别太过分。

    ” 他衣袖摆动,将绯红的手拢入其中,又缓缓遮盖。

     朝臣们向绯红行酒时,他们隐约窥见,天子身边的君后身形有些不稳,那一袭迦陵频伽衣妆得他似冷玉一般,偏生面颊晕着深深浅浅的红,唇心也被压得极深。

    他们暗想,第一爵酒都没喝,怎么君后就醉得这么厉害? 而知晓内情的宫人们都不敢说话。

     绯红留了朝臣一顿饭,吃完就让他们赶紧滚蛋,别耽误她的正经事。

    朝臣信以为真,连忙捧着袍角,争先恐后离席,唯恐慢了一步被天子厌恶,而宫人们手脚麻溜给大臣打包吃食,让他们回家能接着吃。

     走得最慢的那一拨诸国使节,想着私底下向天子表一表自己的心意,结果转头一看,天子从袖子抽出一条丝帕,熟练蒙住了君后的双眼,兴奋不已,“孤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那语气,活像是孤带你去青楼耍好不好。

     使节们:“……” 魏殊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