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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我的小名,“‘幸运’跟‘幸福’,有时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幸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倔强回应,“幸福。

    ” “傻孩子。

    ”奶奶说我。

     她的腿受了伤,昨晚没睡好,跟我聊了一会儿,就慢慢睡着了。

     我给奶奶摇好床,掖好被子,在椅子上坐下。

     我的视线,正对着那个漂亮的水果篮。

     我唤来护工替我看一会儿,自己到外面透口气。

     走出病房,我与一位女医生视线相接。

     她看我的目光中再次有着打量。

    我们昨天碰过面的。

    我来时太急,在过道中差点撞到她。

    她看清对方是我时,目光有些异样,我没有深究,连连道歉后快步走开。

    今天她又这样看我,我正想开口,她却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就经过了。

     我在脑内搜索——没有这号人物。

    可能,她觉得我跟池又鳞长得有点像,于是多看了几眼吧。

     医院天台风很大,呼呼作响,远处的城市起伏线隐在了雾霾之中。

     我在发呆,有人走到了我旁边,“你好。

    ” 我回神,来人正是那位女医生。

    “请问,你的右手手背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在医院缝过针?” 我不知所以,只根据事实点点头。

     “你姓池对吗?” 我点头。

     女医生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真的是你。

    ” “你是……?” “我是当时给你缝针的医生,你是我第一个病号,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 女医生名叫乔诺。

    四年前,她还是实习医生,刚到急诊科轮岗,指导老师见我伤势不重,便交给她来负责。

     “抱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好意思地对她说。

     “不用道歉,我当时戴着口罩呢。

    而且,说实话,很少有人会在那种场合把人脸记住的。

    ” 我眨了眨眼,“那你……”怎么把我记住的? 乔诺意会,解释道,她当时心情万分紧张,生怕出差错。

    但我的表情相当平静——明明肉里嵌着玻璃,血还在流——好像那手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镇定下来了。

    ——医生是我的职业,往后,我将会遇到无数各色各样的病人,如果我连病人都比不过,比他们还紧张,我怎么当医生?” 乔诺接着说,很少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