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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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的马悦童最清楚。

     学校有人恶作剧把电话打到陈愉父母手机上,残忍告诉他们你儿子是同性恋,喜欢被人搞屁股。

     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的,公共电话的六位数马悦童倒着都能背下来,她恨死那个人了。

     可陈愉好像不恨似的。

     他用一年时间说服了家里,再回到学校时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和谁都自来熟的模样。

     他还是时常笑着和他们讲笑话聊八卦,还是一样的能喝酒,好像喝多少都不会嘴,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他这个人一样,本身就是发光体,带给所有人欢乐。

     可是他并不快乐。

     笑只是一种表情,它无法展现更多复杂的情绪。

     12. 那段被父母按着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光已经模糊了,它们很短暂也很痛苦,但并不重要,陈愉向来有原则,不快乐的记忆就丢掉。

     可是他还是会做噩梦,在梦里坠落惊醒,无法自抑悲伤,将脸埋入掌心。

     他现在过得很好,有关心他的朋友,父母也松口随他去了,更何况他还有何欢。

     那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他无法停止折磨自己,和再多的人说再多的话还是会觉得空,表面笑着心里却难过的要死。

     有段时间他甚至想躲何欢远远的,怕何欢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糟糕的人,检讨自己拥有这么多还不知足。

     陈愉想自己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越克制越无法回避。

     他想自己要是能早点遇见何欢就好了。

     真的,他是如此期望,用最好的状态遇见最想爱的人。

     13. 在踏进这间屋子之前,陈愉又在和何欢说八卦,把今天一天的事都讲给何欢听,然后戛然而止,沉默,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陈愉露出一个并不轻松的笑。

     他的“抱歉”还没说出口,何欢先开口:“今早吃的煎饼,很难吃。

    ” 陈愉缓了缓才道:“哪家的?” 何欢说了名字,陈愉耸耸肩:“晓得了,下次看见我一定避开。

    ”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陈愉很容易情绪低落,他控制不住自己,强颜欢笑都难做到。

     他明明得到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难过,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更厌恶自己。

     所以陈愉常常说:“来做吧。

    ” 如果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