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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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又添了一勺。

     大概也有饭菜精美的缘故在。

     他们都吃得比我少些。

    照理说梁长书为主,我为客,应该收敛,奈何这客并非自愿,而且一做得两个月。

    他既然没有什么意见,我也就慢慢用完后,最后一个放下碗筷。

     漱口,净手。

     残羹残盘被撤下,桌面上光洁如新。

     茶水奉上。

     “顷德擅棋,翼卓擅墨,宣纶擅琴。

    ”梁长书啜了一口,端着杯子静默了会,开口道,“时临,你若有不明白,请教他们便是。

    ” “好。

    ”我答。

     黎翼卓不善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如此回答无礼了。

     宣纶偷偷觑了眼梁长书,似乎怕他发怒。

     孙顷德老眼目不斜视,继续自己喝茶,没有动静。

     梁长书放下茶盏,起身出去了。

     我看看对面三人,问,“不知三位如何安排?” “未时书画,申时棋,酉时琴。

    ”孙顷德答。

     “午前?”作什么一股脑堆在下午? “广湖公子擅射,尤喜投壶。

    ”孙顷德语调不变。

     还要学射箭,做游戏…… 十七 这日下午临了几幅广湖公子以前的字。

     歪歪扭扭,把黎翼卓气得不行。

     没办法,我不习惯毛笔的握笔,何况站着写,悬臂悬腕。

     代写家信虽也是这么握,可手腕有着力处,没有什么艰深言语,合格的要求也不苛刻,字端正就好。

     黎翼卓可就挑剔了,他的意思,认得却写不得,依旧归于粗鄙。

     广湖的字我还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好处,但的确一概行云流水的漂亮,还常常从上一个连到下一个,这个对我而言实在不现实。

     加上我没有愧疚的自觉,黎翼卓打又打不得我,骂也不能骂,用来写写画画的上好白绢捏在手里,无意识中给扯烂了一张。

     直到开始临画,他才稍稍好过些。

     而后去棋室跟孙顷德学棋。

     站了一个时辰,有些累了,坐下,先捧了一旁备好的茶喝。

     孙顷德没有催。

     屋子里头焚了香,不知叫什么,淡淡的,宁神而提醒,很好闻。

     看了看棋案上备的棋盘,和两罐看上去质地润实的黑白子,我微微施礼,开口,“不知顷德习此艺年岁几何?” “一世有余。

    ” 三十多年了啊…… “想必颇有心得。

    ” “不敢,取巧罢了。

    ” “依顷德之间,两月是否能得以入门?” 孙顷德已经猜到了我想说什么,顺着话头往下走,“公子的意思?” “实不相瞒,我曾得故友启蒙,不妨和先生下一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