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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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噢”了一声,便蹲下身,从最底下一层的柜子里取出十几个瓶子,兜在一起出去了。

     我还没松口气呢,他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搁哪?” 内室自然不行。

    杂物间不过比柴棚多了几面木墙,想来不能保存药品。

    堂厅间和店堂,间或难免有外人出入,也不行。

     我正琢磨呢,穆炎忽然冒出一句:“要不,扔了吧?” 我摇摇头,好好的东西干么扔?除去茅厕不算,家里的屋子只剩下…… “放书房吧。

    ” 书房没有书,仅有的三五本杂记都在内室里,笔墨则在前头店堂里记帐用。

    原先就搁着些穆炎刻着玩儿的老树根青石块儿,眼下又添了些瓶瓶罐罐,想来也不至于挤。

     穆炎好像挺高兴,应了一声就去了。

    我看着他穿过前院,闪进了堂厅西侧的书房,有点儿无奈。

    这家伙的喜好也忒特别了些,除了一个吃还属正常范畴,剩下的,不是和利器有关,就是与药毒沾边。

     我怎么会…… 算了,磨磨刀,配配药,也挺实用。

     年画(一) 1、 我与穆炎行完故布疑阵之事,弃了军马,收敛踪迹,一路东南,朝旧鄂东平原先的边界而行。

    那一带土质肥沃,依山面海,之前废于久战,才会浪费了天生的地理优势。

    如今天下大一,不出几年,便是鱼米之乡。

    新兴的城镇之中,外乡人自然不少。

    多我们两个,也惹不了眼。

     主君着了人明察暗访,两个异乡口音的男子结伴远行太过显眼,故而出入城门,投店住栈,免不了分而合之。

    又因大战初歇,小战未停,各地间或调兵遣将,有时还得在荒郊野外小躲几日。

     这一日傍晚眼见天边飘来乌云,我早早投了店,虚掩了窗子,在房内坐等。

    可是天不遂人愿,晚霞未落,雨瀑先下,顿时心焦。

    我的武艺马尾捆豆腐——提不起来,飞檐走壁的事自然落在穆炎身上。

    此刻他正在屋顶上,哪里能躲雨? 来路上春深时分淋了一场大雨,仗着两人都有内力傍身,当时并未在意。

    不料我都没事,穆炎竟一夜高烧。

    熬了两天,热度下是下来了,却不曾退干净。

    我起初担心他转肺炎,听他呼吸清爽,无痰无咳,又转而怀疑主君给一干领兵的武将下了慢性毒,说出来却被穆炎笑作胡思乱想。

    他在此方面一言九鼎,我自然放心。

    可他低热不见消停,又作何解释? 两个半吊子自病自诊,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脉出来。

    又冒险求医,可换了好几个大夫,都只会说体虚二字,却开不出对症的药来。

    幸而穆炎除了体温偏高,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