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之卷--满街俱是新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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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少哭穷,谁跟你收的,你找谁要去。

    你这破茶叶根本没人要,你没帮王府挣钱,王府凭什么给你钱?滚。

    ” “父王,这些人怪可怜的。

    ”绍宰宜求情道。

     谆亲王瞪了他一眼,面露愠色,道:“同情是弱者的病,你今后继承家业,可不能心软。

    只有给王府挣到钱的,才有生存的价值。

    ” 车厢外仍是哀求不止:“小的们一年到头,寒来暑往,从不敢怠慢地里的活,照顾那几棵茶树,比跟家人一块的时间还多,不能怪小的们啊。

    救救我们吧。

    ” 车厢内一片静默,绍宰宜内心翻涌,愤懑不已,奈何父王在旁。

     我一定不要像父王这样。

     车厢晃动起来,马车再度启程。

    只听马夫粗声呵斥了一声,鞭声“啪”地响起,不知是鞭在马身,还是鞭在人身。

     雪地中似有人栽倒,闷哼。

     绍宰宜心头一震,却觉身上一片火辣地生疼,像是鞭在了自己身上。

     当马车停下,绍宰宜率先掀起珠帘,让父王先下车,随后踏上地面。

     眼前已不再是官道,狭窄的泥土路两旁,坐落着大片低矮破落的的土坯房,农民们正在最里头的地里劳作。

     谆亲王问道:“宜儿,还记得小时候来过吗?” 绍宰宜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这片地,足五顷有余,是咱们家的农庄。

    本王接手的时候不足叁顷。

    ”王爷面露自豪。

     绍宰宜奇道:“怎多出这许多,且恰好在此处,父王从附近人家买下了?” 谆亲王得意一笑,道:“那几户地荒着也是荒着,转来我手里才能起效用。

    ” 绍宰宜更加疑惑:“天下佃农不计其数,正因无地可耕,哪有荒地的道理?” 绍曲辛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道:“那几户贱民,犯了王法,地自然得充公了,衙门又不种田,最后交由本王打理,也算为朝廷分忧。

    ” 说着,遥向着皇都方向,拱手一礼,神情恭敬,口中语重心长:“宜儿,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谆亲王笃定,儿子早晚会习惯,会麻木,会变得跟自己一样。

     绍宰宜心念一转,已是明白了个七八,胸口像被什么梗住,呼吸陡然沉重起来。

     原来,高楼耸立的王府,竟是由罪恶堆砌而成。

    这一趟出游,绍宰宜才见识到真实的世界。

     满朝士大夫,口称仁义,有兼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