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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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没告诉她:因为他们怕挨揍。

     这一夜,两人留宿沈家。

    相拥而眠,特别安分。

     第二天,苗玉珍往布兜子里装了不少小咸菜和桃子,还有菜园子种的应季蔬菜。

     说是城里菜贵,他们这里的菜不花钱。

    姜柔收下这份心意,和沈城东拎着两兜子东西回城了。

     等他们走后不久,旺水村都在传,原来沈家老四是亲生的,沈城东才是捡来的,难怪他跟沈家人长得都不像…… 从沈家带回来的桃子,姜柔分出一些给父母送去,来到三进大杂院,陈爱荷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唐家刘美凤坐在她对面也在洗衣服。

    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怕他俩又掐架,姜柔拉着陈爱荷进了屋。

     “你拉我干嘛啊?是我先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她要是敢找茬,我就踢她!” 姜柔把一兜桃放到桌子,颇为无奈,“妈,你俩加一起都快一百岁的人了,吵了二十年难道不累吗?” “这能怨我吗?是她小心眼儿。

    ” 话说当年,陈爱荷和刘美凤从出生就是邻居,因为性格不同,两人的关系一般般,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有个媒婆先是给陈爱荷介绍了对象,那男人正是刘美凤现在的丈夫唐广安。

     陈爱荷嫌唐广安个子矮就没相中,但唐广安相中她了,追了好几个月才彻底放弃,转头娶了刘美凤。

     好巧不巧,两人结婚后依然住在同一个大杂院。

    自那以后,刘美凤就像得了心病似的,什么都要跟陈爱荷比。

     比男人,比家庭,比工作,比子女。

     姜德山是机械厂的八级钳工,父亲又是军人出身,人人敬重。

     无论是家庭还是工作,她都比不过陈爱荷,只有子女方面略胜一筹。

     平时,陈爱荷懒得和她一般见识,除非对方蹬鼻子上脸,才会狠狠干一架。

     “对了,你去婆家怎么样?亲家的身体还好吧?” “他们都挺好的,对我也好。

    ”姜柔犹豫一瞬,没把沈城东的身世说出来。

     “你们晚上在这儿吃吧,你爸这两天心情不好,让城东陪他喝点儿。

    ” 姜柔多少能猜到一些,“姜秋雨又怎么了?” “她最近没来,是你爸自己想不开。

    ”陈爱荷不愿意多谈她,又转移话题道:“你和城东结婚都快三个月了,你肚子没什么动静吗?” “什么动静?”姜柔微微一怔。

     “就是有没有想吐反酸之类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母亲指的是什么,于是勉强笑道:“怀孕哪那么容易啊?你看后院玲姐,结婚一年多才怀孕。

    ”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家里人,自己有可能不会怀孕的事。

     陈爱荷想了想,觉得也是,怀孕有早有晚,确实不能太着急。

     到了傍晚。

     姜柔上菜,师岚摆碗筷,姜德山拿出别人送的药酒,递给沈城东。

     “你喝这个,它酒劲儿大,我喝不了。

    ”说着,又拿过另外一瓶散装白酒,给自己倒上一盅。

     沈城东看着眼前黄澄澄的药酒,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以为它是度数高,所以岳父才不能喝。

     姜柔也是这么想的,见父亲都把酒倒好了,便对男人催促道:“你也倒上吧,这酒看起来不错。

    ” 收起疑惑,沈城东为自己斟满。

    两人推杯换盏,就着花生米和凉菜喝了起来。

     陈爱荷在旁看着,还为他们夹菜,“你爸今天有兴致,城东你陪他多喝两杯。

    ” 沈城东点头应下,觉得这酒口感绵软,味道香醇,确实不错,于是又多喝了两口。

     随着几盅酒下肚,姜德山越喝越慢,渐渐喝多了。

    但他这人酒品很好,喝多了只会睡觉,不会耍酒疯。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彻底晕头,沈城东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房间。

     等姜柔和沈城东从大杂院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晚风是热的,男人忍不住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喉结滚动。

     姜柔走在他旁边,侧过头看他,只觉得自家男人真好看。

     察觉到她的视线,沈城东看过来,眼尾泛红,“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晚上出来散步,挺舒服的。

    ” 见胡同里没什么人,姜柔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家走。

     沈城东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他不由自主地贴近她,眼尾愈发红。

     由于天色黑,姜柔并没有发现异样。

    她聊了一路,男人只是静静地听着。

     回到自家院子。

     有邻居还在院子里闲聊,见他们回来了,便笑呵呵地打招呼。

     姜柔跟人家聊了两句,如果换作平常,沈城东会耐心陪在旁边,但今天,他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早点回家。

     以为他不胜酒力想吐,姜柔连忙和邻居们告别,然后对沈城东小声说道:“你忍一忍,马上就到家了。

    ”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呼吸渐渐急促。

     她找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屋,刚想拉开灯绳,手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

     漆黑的房间里,他从后面抱住她,一身酒气。

     姜柔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软着声音问:“你不是想吐吗?别闹,先放开我。

    ” 万一吐她一身,他就惨了! 可惜,沈城东全当没听见,依然紧紧抱着她,还轻咬她的耳朵。

     粗重的呼吸,震着耳膜,仿佛有一股电流划过,酥酥麻麻。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人们还在热闹聊天,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不知是谁家娃摔了一跤,这笑声中还夹杂着哭声。

     姜柔听见忍不住啜泣,细白的手撑着水缸沿。

    晃动的视线内,缸里的水波光粼粼,水声渐起。

     第二天,姜柔请了一天假。

    以为她是生病了,赵小璐下班后特意拎着一盒糕点来看她。

     见家里来了访客,姜柔找出长衣长裤,捂得严实。

     “你这是怎么了?发烧捂汗呢?” “嗯,有点高烧。

    ”姜柔不自在地笑了笑,又故意咳嗽两声,小脸儿通红。

     见她病得挺严重,赵小璐很是心疼,“明天你也别去上班了,等病彻底好了再去吧。

    ”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