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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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苏霁琴扶起来,软着声音道:“二姐姐?”苏芩的嗓子本就绵软娇嫩,这会子刻意放柔后,勾着尾音,柔腻腻的就跟绞在锅里的饴糖似得。

     苏霁琴的性子与顾氏和苏攒皆不同。

    她自小沉默寡言,性子柔顺安静,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与娇气成性的苏芩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因此,苏芩这个娇气包,最是受宠。

     在苏芩看来,苏霁琴养成这样的性子,跟顾氏那强硬的性格分不开。

    顾氏性子太硬,苏霁琴便只能软些,软成了习惯,就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 顾氏去了,这事可大可小,苏芩拿不准主意,只得让人去请了秦氏来。

     秦氏先派人去了顾府,顾府闭门不见,只当没这个女儿。

    她又派人去寻了苏攒。

    苏攒住在外室那处,那外室被顾氏害的落了孩子,这会子苏攒正恨的牙痒痒,听人死了,竟在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

     顾氏的丧事,还是秦氏一手操办的。

     顾氏生前虽不是个好相与的,但人既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顾府并无人来吊唁,苏攒也不见踪影,只大姐儿苏霁薇派丫鬟封了银子来,人却没露面。

     秦氏拿着手里的银子,叹道:“还是做女儿的良心些。

    ” 苏霁薇如今也是举步维艰,能顶着尚书府的压力派人来,想必已是极限。

     接连两场丧事,将苏府仅有的一些底子都掏空了。

    苏芩盘腿坐在炕上,十指素手被冻的通红,她搓了搓手,哈气,继续数荷包里剩下的一点碎银子。

     大概,还能再撑半个月。

    只是老太太那处要用汤药煨着,二姐姐那里也不大好,母亲近日身子劳累,也要好好补补…… 苏芩苦恼的撑着额头靠在洋漆小几上,四处环顾屋内。

     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当的东西也都当了,根本就没其余银钱能挤出来。

     苏芩细想片刻,从身后的玉色夹纱半旧枕内掏出一封信。

    这是祖父留给她的,上次苏芩没来得及看。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苏芩就着槅扇处透进来的一点光,眯眼细看。

     信里详细写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苏芩看不懂的国家大事。

    后头还有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苏芩不懂是什么意思,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都不解其意。

    但她直觉知道,这封信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三姐儿,三姐儿,不好了……”红拂咋咋呼呼的掀开厚毡进来,卷进一阵溯风。

     苏芩快速将信纸塞进怀里,然后抬眸道:“怎么了?” “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