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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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妮等在路口等车,看着街道。

    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司机看着伫立的沪妮放慢了车速。

    沪妮往回走了两步,表示她不乘车。

    沪妮依旧站在路口,翘首张望。

    她终于向电话亭走去。

     慢慢地拨了几个号码,终于没有力气把它拨完,重重地挂上电话,转身跳上一辆的士。

     打开自己的门,屋里已是一片败落,书桌上放着肖文送给她的那个小木雕,默然地没有一点表情。

    微风吹起窗户上陈旧的深蓝色的窗帘,把荒凉和空虚推向了极至。

    沪妮不敢更多地停留,拿起地上放的一堆东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新家在八一路的一条小巷子里面,都市里的平民窟。

    老旧的班驳的木楼,底楼住了房东老两口,二楼是房东的小儿子,一个只读到初中,现在没有固定职业,但手上和脖子上都挂了金灿灿的链子,身上还有文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小伙子。

    还有小伙子的老婆,一个胖胖的,穿着时髦但低廉的,化着浓妆的女人,说是在经营一个小面摊。

    三楼住了两个在重庆工作的年轻男人,每次看到都穿着整齐的西装,干净利落。

    沪妮估计他们是跑业务的。

    沪妮住在二楼,房东小儿子夫妇的隔壁。

    沪妮的隔壁,是个租住的女子,瘦小的身材,但是有男人样坚硬的线条,和同样坚硬的防备的目光。

     沪妮的新家有一张大大的很旧的木床,上面铺着同样很旧的发黑了的褥子,屋里还有一个半高的立柜,小小的窗户边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已经破旧的藤椅。

    这是房间的所有东西。

    房屋的四壁用旧报纸糊过,但是也已经发黄,上面布满了灰尘,地板是木质的,上面的油漆已经完全地斑驳脱落了。

    屋里有一盏灯,是白炽灯,灯的质量应该是上乘的,上面厚厚的灰尘和油烟说明了它悠久的历史,灯被一条已经发黑的,裹了厚厚灰尘和陈旧蜘蛛网的,不能分辩其真相的电线拉着,吊在屋中央,风一吹,它就地摇晃着。

    很寥落的样子。

     沪妮突然后悔自己这么快就决定了租这里,她没有一点想要留在屋子里的愿望。

    但她最快找到的,价钱可以接受的,也就是这间房了。

     沪妮在散发着浓浓霉味的房中间愣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自己暂居的“家”。

    找不到从哪里下手。

    床上的褥子太脏了,脏得沪妮不想用手去拉它。

    沪妮用指尖拈起褥子,拖动着。

    干脆!狠了狠心,把褥子抱起来,扔到了外面,随着褥子移动的同时,灰尘也从里面飘散开来,沪妮感觉到反胃。

    端来一盆水,沪妮擦着床板,柜子,桌子,藤椅,水黑黑地倒掉一盆,再倒掉一盆。

    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