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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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退学了。

    家里没钱给学费,三千块的学费不便宜,我得自己出去打工赚钱才能继续读书。

    ”失落在一瞬间竖起了坚韧,是渺小的憧憬与不灭的希望:“我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他们说带我去县城厂里做工。

    我打算过几天就走了……” 演艺落幕前的点睛之笔,是她满含自怯的凄凉: “陈挚哥哥,我知道你讨嫌我。

    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 远去的碎步带有几分流连。

     也不过几步,她终于等到了他的挽留。

     “乔佳善!” 男人回过身,已然没了固守冷淡的力气。

     不管是神色还是声音都尽是慌乱。

     他眉心颤动,微启的唇似是要说些什么,又被紧紧咬了回去。

     磨在齿间的话轮换了几个来回,最终怯怯地脱口而出: “……你吃过饭了吗?” 她知道。

     他想留她。

     即便他不愿所述留下她的理由,即便他有多少难能启齿的心意。

     事到如今,他都不管不顾了。

     他只想留她。

     她知道他的意图,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还没有。

    ” 她说。

     “我……” 突出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垂下了头,低声言: “我去做饭,吃个饭再走吧。

    ” 陈挚说外出买菜,去了许久。

     要说他真就当做了最后一餐,去为她准备些大鱼大肉? 乔佳善不在乎那些大鱼大肉。

     她只在乎陈挚听了她的话后会给她几个钱。

     既然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她便没必要有所收敛。

     三千对于学费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县城里的中学也不可能高达三千。

     乔佳善在赌以一个只知道作木的文盲一定对学费一无所,再加上他这样不近人的性子也绝不可能打听学费多少钱。

     三千。

     陈挚至少力所能及之下也会给她好几百。

     运气好了或许会给她半数。

     初秋的风凉飕飕的,过堂而来吹得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空荡荡的围屋里满是木头的气息。

     她仰首而望,环顾着熟悉的周遭,眼角流露出微弱的不舍。

     最后一次。

     等要到了钱后,她就会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狗被偷了,他的花被砸了。

     与他作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