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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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出一株铃兰串,冬凌顿时眼前一亮,随手播放了一支曲子,旋律刚出来的时候她脸就黑起来了,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

     缈缈见状,随手拨弄了一下,曲子便换了一支,冬凌眉梢瞬间扬起来了。

    待轻软甜美的歌声飘出来,缈缈的眉眼弯成了小小的月牙。

     “沙月静,水烟轻,芰荷香里夜船行。

    绿鬟红脸谁家女?”冬凌跟着唱了几句,心神飘然,嘴角扬成了小船,笑盈盈道,“好缈缈,你摸着良心说说,这首歌跟之前那首比起来如何?” 她说到“之前那首”时,眉头都皱起来了,很是不服气的样子,心细如缈缈,如何能不晓得她的意思,扑哧一声掩面失笑:“这首好,这首最好!” 冬凌扬着脸莞尔道:“听了我的歌,就是我的人。

    ” 缈缈被她这副认真样儿给逗乐了,忍俊不禁。

    这铃兰串是邻家的小姐姐送的,得空时,闲闲地听过几遍,记得那会儿小姐姐偏爱兰嗣音的那首《松花酿酒》,可是缈缈却喜欢冬凌的《沙月静》。

     冬凌说,缈缈出嫁的前一天,她要给她唱《花烛》。

     大喜的日子将近,按照春城的风俗,新娘不得外出、不得见生人。

    冬凌藏在屏风后面吃桃子的时候听见丫鬟跟缈缈讲,老爷请了高人到家中“扫秽”,叮嘱缈缈藏在屋子里莫要出来。

    而所谓扫秽,顾名思义,就是扫清污秽阴邪之物。

    老一辈的春城人作兴扫秽,红喜事前、白喜事后,都是要请道士到家中来作一作法的。

     屋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锣鼓声时,冬凌知道是“高人”来了。

    她悄咪咪地将窗子挪出了一条缝,透过细小的缝隙往外瞧,只窥见那道士黑漆漆的背影,见他手持着一截沾满露水的竹子在院子里神神叨叨四处晃荡,口里哼着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的调子,夹在两指间的明黄的符纸上爬满了血迹般的符文,十分扎眼。

     道士在院子东南角停驻了片刻,自袖中掏出一只硕大的铜铃铛,直着手臂摇晃,一边绕着那处转了三圈,每转一圈,便烧着一张符纸,口里念一句咒。

     冬凌正看得入迷,眼看着能窥见道士的脸了,身后却突然响起一声“我看见了”。

     是缈缈。

    冬凌忙回头看去,却见缈缈正端坐在床上,她不解道:“看见什么了?” 缈缈的状态有些奇怪,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可她的前方,分明只有一扇紧闭的门。

    她看着呆滞无神,却似乎又像是真的在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

     “那个人!他把我娘给带走了!”缈缈忽然惊惧起来,“他把我娘的魂勾走了!” 这模样可真像是中了邪了!冬凌靠近的时候,缈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