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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己的位置跪下,最前排的太尉夫人轻咳,所有人都忍不住更加低下头。

     钟声响起,太后溘然崩于这个孟冬的雨夜。

     她们跪在此处,是为了礼数,更是为了那一纸遗言。

     从皇后到太后,两朝的母仪天下,这个王朝最高处的女人,哪怕缠绵病榻许久,在死后,也依然手握 生杀予夺的大权。

     权力的更迭,地位的交替,世事的沉浮。

     都被朱砂钉死在那一张...... 小小的布帛之上。

     殿门微启,殿内的烛光泄出,这张布帛被蓝袍的宦官恭敬地捧出。

     霎时间,皇亲国戚、皇党严党、新妇老妪......众人的视线穿过冰冷的雨水,将那金黄布料盯得灼烫。

     “......”众目睽睽之下,内侍看着布上还未干透的红字,两股战战,不知是冷是怕。

     “怎么不报?” 他的身后,丞相跨过门槛,花白的眉毛拧成老藤,微耷的眼皮下精光闪烁。

     算谋一世,竟被一向宠爱的女儿欺骗。

    一想到女儿为了皇后之位与皇帝勾结假传命令,害他损兵折将 ,丞相的胸腔就如同被滚烫的浓醋浸泡。

     忍过眼前突然而至的黑暗,他一脚踢开内侍,抢来那份懿旨,浑厚苍老的声音穿透层层雨帘,回荡在 每个人的耳边。

     “......哀家自掌凤印,自知愚钝,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未敢有一日休息。

    万幸我朝应天顺民,民康 物阜,仍当河清海晏。

    哀家庸碌一生,自觉鞠躬尽瘁。

    奈何寿数将尽,始知平生一大错事——” 说到此处,丞相停顿片刻,声音愈加高亢。

     “今上赵瀚,竟为当年静妃私通宫人所生,而非赵氏血脉!” 此言一出,雨丝都停在半空。

     地上的水来不及排走,冰冷自膝盖处蔓延。

     江玉卿的呼吸如同身上垂坠的衣料般沉重。

     怎么可能…… “粗疏至此,哀家忝为国母。

    身后惟愿将赵氏江山归还。

    锦王……” “丞相慎言。

    ” 偏殿的门被宫人开启,明亮的宫殿里,身穿龙袍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霎时间,除了丞相,所有人都将上身紧紧贴伏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