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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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室内,见到不少侍女往里忙外,竟在他们走路的片刻功夫内便置办好了一桌酒席。

    席上菜品小巧精致,大多是中看不中吃的。

    下首站了一排美貌男子,也并非个个脂粉味儿十足,确有那么几位仪表堂堂、气质清雅、芝兰玉树般的俏郎君。

    东方教主不客气地在席首落了座,招呼他们各自入席。

    他若着意拉拢,便亲切可人得很,与这群倌人吃酒调笑,没半点架子。

    席间指着傅剑寒道:“我这位小兄弟是初来此等院子,怕是有些放不开,你们可得将人伺候好了。

    ” 傅剑寒吊儿郎当地倚在桌边,顺手抄起一只酒壶往口中倒了几许,又像漱口一般吐在地上。

    “东方兄,这酒难喝的很。

    人也不好看。

    让他们都散了罢。

    ” 教主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左臂揽着下首一人的纤腰,右手抬起那人下颌,目光极是爱怜,惜声叹道:“好生挑剔。

    连侍琴这般标致的人物都瞧不上眼,我瞧你是要让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呢。

    ” 傅剑寒笑道:“不管太阳月亮,该我的,那便是我的。

    ”说着忽然抬手一揭,竟将整张桌子掀翻了,杯盘酒盏乒乒乓乓砸了一地。

    作陪的小倌几时见过这等场面,都吓得手足无措。

    被教主环着的那名唤作“侍琴”的,更是失声尖叫,恨不得低头往他怀里钻。

     便在此时,东方未明的右臂猛然垂下,虎口夹紧了一柄利刃的刀口。

    他发力一掰,将那钢制的刀身砰地折下来三寸长短。

     “江瑜也是个不长进的。

    此等招数只有雪妹使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座眼皮底下弄鬼?” 侍琴双手握着断刀,面色惨白如纸。

    其余的陪酒青年都慌忙跪下,哆哆嗦嗦地求情道:“……侍琴是院子里的老人了,今日为何会如此荒唐,我等着实不知。

    求官人饶命!” “他不是什么侍琴。

    ”东方教主手指一弹,断刃便齐齐没入那人眉心——勾栏美人一声未出便倒下了。

    “你们去后院松松土,侍琴说不定还热乎着呢。

    ”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四散跑出院子,去叫老板。

    不一会儿,便有穿着黑衣的护院过来,抬走尸身,打扫血迹。

    柳如意唬得面如土色,几乎是奔到教主面前五尺开外便跪下,膝行过来,不住地讨饶。

    教主劝了他几句,随即命人将浴桶搬来,还要在此地安歇。

     见人散得差不多了,傅剑寒摸着下巴道:“只怕不止一个。

    ” “城主搞什么名堂。

    ”东方教主拿出绢帕擦了擦手,自己蓦地恍然大悟:“我那时随口调笑小任,被他听进耳内,竟当了真了。

    ” 傅剑寒哈哈大笑。

    这时有四名健仆合力扛了一整桶热水进来,又有侍女拉上屏风。

    东方教主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道:“不温不热,你便用这个吧。

    ”说罢抬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