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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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是双重的,是很大的——” “如果没有你提前安排相熟记者站在前面给我打气,如果没有你不断教我面对这些情况该如何处理,如果没有你先于这件事发生而做的各项准备,如果没有你和妈妈帮我在周围做的种种,我都没底气站在那儿的。

    如果没有……,所以我也感谢我自己,有留一手。

    ”唐绵顿了一顿,贴着他的胸口喃喃:“我明白你这次的意思,幸好没有事、幸好没有事,要是有事,你想过没有,我和bb怎么办?” 黎靖炜握住她的手,笑得温和:“我相信自己,相信朋友,更加相信你。

    ” 这年的香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同往年的夏天,没有分别。

     黎靖炜回家休整两天后,重回宏盛上班。

     至于谢安明那边,不知道是孙子、孙女都不顺她的意,还是多年的积劳成疾,她在股东大会后彻底病倒了,集团的事,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管她内心愿不愿意,很多事,她不得不放手。

     七月底的一天,唐绵在中环逛街,碰到了谢安明,对方邀她饮茶。

     望着车水马龙的香港,唐绵摸了摸肚子,没拒绝。

     再出来时,正是中午,烈日在空中悬挂,谢安明和唐绵都没有再用白色的奥迪A7。

     上车前,谢安明悠悠开口:“我选中你之前,请人看过你,都说你旺夫家,现在看来,一点儿都不假。

    ” 唐绵勾起嘴角微微笑,没说话。

     随着月份的增加,唐绵已经显怀,黎靖炜和刘女士都开始紧张她的身体。

     但当事人唐绵倒是很放松。

     她还是那个做事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唐绵。

     除了学校的事,在黎靖炜的引荐下,她开始与一个香港慈善机构对接,也到港大的蓉城校友会担任理事。

     黎靖炜还是和原来一样忙,不过从不缺席任何一次唐绵或者bb需要的陪伴,甚至于唐绵做孕期瑜伽,他也会等在一旁,更不要说孕期学校的课程,更是一次不拉。

     两人抽空带着Emily回了一趟伦敦,是为了考察学校。

     女孩决定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到英国留学。

     同行的,有唐绵的弟弟,唐源。

     两个小朋友在伦敦的商场里,替他们的弟弟或者说是小外甥,买了一套可爱的小西装,说是见面礼。

     八月上旬,香港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又闷又热。

     在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午后。

     黎靖炜接受杂志采访,唐绵坐在一旁靠窗的沙发上陪他。

     两人到达约定的茶室前,黎靖炜在车上对唐绵说:“放心,对我没有任何坏处。

    先前不认为私生活有必要讲述给旁人听,生活是自己的。

    而且,就像妈说的那样,你不可能永远在背后,股东大会时你独自面对公众,我一直很愧疚。

    既然大家都好奇很多事,不如就当故事给他们讲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讲完也就不新鲜了。

    免得以后我们在香港走到哪儿,时不时总有人上来打扰。

    ” 记者是个二叁十岁的年轻小伙带个女助理,是Leo专门安排的,经验没有那么足,礼数却非常到位。

     问题都是些常规问题。

     黎靖炜讲述了自己的早年经历,同李家之间的关系,以及与Sandy的那段婚姻。

     至于那些丑事,涉及的人包括Emily在内,有太多,黎靖炜不可能全部道出。

     他边说,边喝了一口茶。

     男人的声音温厚,传遍不大不小的茶室。

     唐绵恍然间就想起,去年秋天在蓉城,自己再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他也是这样坐着,端着茶杯,无论是什么颜色的西装外套,在他身上,总是那么合衬。

     那一次,自己隔着金桂花瓣远远望着他,那份不知所措还在心头。

     这一次,她就在他的旁边,他的一身穿搭,是她选的,衬衫是她熨的,领带是她系的。

     记者笑问:李谢安明在近日陆续售出手中的股份,金融专家纷纷在分析,是不是意味着您对于宏盛的控制权更加的稳固?例如,您主导的在蓉城的投资,会不会顺畅一些? 黎靖炜并没有直接回应,只说不管是谁都是为了集团、为了股东,没有分别,叁两句轻松把话题绕到了其他事情上。

     唐绵安静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他,心里涩涩的。

     旁人不懂,她懂。

     不管黎靖炜心中那道沉重的枷锁,是否被解开,现实推着他,得与失,恩怨是非,没必要再过多说明,也不能再过多说明。

     接着是感情话题,记者问:“之前看过您的一个访问,您说您喜欢眼睛漂亮的女人,黎太是这一点吸引您了吗?” “她的眼睛在我心里当然是最美的。

    不过,不止眼睛,她的一切都吸引我。

    有她,是我全部的幸运。

    ” 对于这个问题,黎靖炜给出的态度很认真。

     周围这么多人,听他这样柔情蜜意的说,唐绵脸红害羞。

     记者再问:“黎生跟黎太怎么认识的,方便讲一讲吗?” 黎靖炜眼梢瞥向正在喝水的唐绵,难掩自己的关心与甜蜜,实话实说道:“在伦敦的一家中国餐厅。

    ” …… 采访进行着,唐绵时不时看看窗外举着伞的过路人。

     透明伞下,行人匆匆,当她看到撞在一起的一对年轻男女时,她扭头看向几米外侃侃而谈的黎靖炜,白云载着她的思绪飞过千万里—— 在伦敦读书时,唐绵住在HighHolborn。

     HH虽然繁华便利,但算是LSE设施比较老的宿舍,那一两年总是在不停地在翻新。

     那是一个下午,冬令时开始没几天,伦敦又回到了3、4点就天黑的致郁冬天。

     这样的天气不容易让人心情好。

     她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列着密密麻麻的参考书目、专业论文以及法条案例的阅读清单,听着揪心刺耳的电钻声,除了头昏脑胀,还有心烦意乱。

     她拿出笔在素描纸上写写画画,想要缓解这种烦躁的情绪。

     每当有人施工,Candy总是会拿出那个小小的、蓝屏的SonyMP3,连上音响,用最大的音量外放张清芳。

     像是要和那些噪音比比谁的声音更尖。

     唐绵跟着她,也算是把这位90年代在台湾本土红得发紫的“东方不败”听了个遍。

     那天也不例外。

     她们从《无人熟识》《加州阳光》听到《不想你也难》《大雨的夜里》,一首又一首,最后音响里高亢清脆的女声逐渐变小、变低。

     女歌手像是在低吟浅唱,又似在放声高歌,说不出究竟是用什么方式通过那干净嘹亮的嗓音,唱出了万千少女的那点小心思。

     唐绵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她听到那句“想起我永远不会拥有你,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时,微黄的素描纸出现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斑驳。

     顺着纸纹,晕染开来。

     渐渐的,那张熟悉画像旁,多了好几行字。

     写得潦草、写得杂乱、写得毫无章法。

     很后来的一天,唐绵把这几行字整理好,字迹工整、一笔一划地腾到日记本扉页。

     她抬头看窗外。

     伦敦,又下雨了。

     她还是,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上个礼拜,自己在宿舍对面的Dominos门外和他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披萨糊上了他的浅蓝色西装,还在上面挂出一道彩虹,然后“啪”地掉在了地上,动静有些大。

     旁边有保镖马上围了上来。

     唐绵正想道歉,抬头就看见他脸上表情的转变。

     他应该是正想发火,然后发现了是她。

     当时的唐绵欣喜有两分,懊恼有八分。

     她站在那里卷着衣袖口,说不出道歉的话,有些呆呆的。

     还是男人开口:“没关系,我会处理。

    你先去上课。

    ” 唐绵当时可能是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怎么了,脱口而出:“我等会儿没有课。

    ” 男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唐绵会这样回答。

     但他更没想到是,唐绵接下来会说:“我知道前面路口有一家服装店,有卖西装。

    我赔你一件。

    ” HH附近剧院林立,服装店当然也不少,有一家Candy常陪她男朋友常去,唐绵知道。

     她拉住男人的衣袖,没给他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