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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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被拍开时伊凡发起了抖,好像吓得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但你又抱了抱他,用你的手臂环住他细窄的肩。

    反正衣服已经被弄湿了,要换掉的,再弄湿一些也没有关系。

     “这是奖励。

    ”你对他强调,“我没有生气。

    ’ 洗浴结束后你将他抱到为他准备的房间,替他处理了伤口。

     伊凡原先居住的地下室太小了,能放下的床也是很吝啬的大小,你随警察回去时重新看过,大概伊凡要睡觉时,都只能够屈着身子。

    新的床又大又软,铺着绵软的床垫与被子,伊凡裹着浴巾坐在上头时屁股和腿会隐没一点儿在被子之中,你隐约想起了童话片里躺花瓣床的小公主,他们一样惹人怜爱。

     你给了他合身的睡衣,帮他吹干长发,又向他说了一些事情。

    他可以暂时休息,睡觉,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正好他前些天遭了大罪。

     但你要出房门时他又扯住了你。

     你镇静无比,或者说是耐性十足,问他:“难道你在地下室时不是自已睡的? 伊凡歪了歪头,另一只手揪紧了被子。

     “这儿是大床。

    ”他说,“不是地下室。

    ’ 你:“所以呢?”不等他回答,你对他说,“不管以前是怎样,反正现在一切都变了。

    听好,在这儿的事你最好都一个人完成,这是为你好。

    ” 伊凡的手被你拿开,你又指指睡衣,他这才维持着不解的神色开始为自已穿衣。

     你也换了一身衣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继续看社工名单。

    再圈出了三个你觉得可以列入候选的人之后,伊凡的房门乍然打开了,一团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冲出来,头发散乱地四处望,捕捉到了你,旋即冲来,躲进了你的怀里。

     他纤瘦的身体被笼在空荡荡睡衣内,靠在你身_上时细得像一支要被摘折的花,花枝弱弱颤抖。

    他用藤蔓勾着你的脖子,将花瓣靠在你的颈弯边,用能滴出露水的啜泣声代表自已的惊慌与惶惑。

     伊凡没有说话,但你大概能够明白了。

     毕竟他为你顶了罪,你功利地想。

     你准许他坐在你身上汲取一点安全感,尽管你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第5章 作为你父亲唯一的家属,你决定不起诉伊。

     父亲常年对你施加暴力,哪怕你已经是个快成年的少年,他也没有停止这一放肆的行为,甚至在上一个周末,你还被他打得吐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