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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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满纸荒唐。

     一句话,一个字,所有在空白记忆里突然闪过的----他每天会问我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痴言,我有时候如实以告,有时候信口胡编,看着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心里不再有喜悦。

     数月前,这男子,突然打包了行李,说要走。

    估计是要去找那个虚构出来的故园,又或是要去寻访爱人的坟冢。

    我坐在树上,垂首看他,我不拦。

    青问我:“你说,村庄外面有果林,是真的吗?” 我点头。

     “你说,我喜欢的人死了,也是真的……” 我侧过头去,不再理他。

    他拿着包袱,看上去落魄潦倒,只有容颜俊美如兮,他跟我说:“我走了,大概,以后不会再见。

    ” 我微笑,朝他挥手。

    他眼里似乎有痛,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空白。

    他过去,也许真想过要和我在一起,但现在,他已忘了。

     他后来真的出去了,这段山路,便像是一个巨大的迷阵,葳蕤树林,重重复复,猿猱愁渡,禽鸟空旋。

    除了萧丹生,再无问津人。

    我有数月没见过他,直到一次月圆,我午夜惊醒,看到这人站在c黄前,手臂上布满被荆棘条划出的血痕。

     他说:“我一直……在找回来的路,找了很久。

    差一点……再见不到你。

    ” 我低声笑,“那不是很好?” 我心里难过,想站起来,他却按着我,表情竟是伤心,“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吗?” 这煌煌月色,流淌一地,我竟然有些厌倦了不断的骗他。

    他的手远比我想象中用力,他轻声道:“你总是骗我,如果我真的是种地的,哪来的这一身武艺。

    ”他擒拿手使出来,痛得我闷哼一声,他以前似乎更知下手的分寸。

     这个时候,有人站在门口,挡住了满地清辉。

    我们两个扭成一团,姿势多少有些尴尬。

    我用力挣扎起来。

    那人转身要走,我忍不住叫他。

     “丹哥哥----” 我听见他叫我,脚下顿了顿,一时竟不知是留还是走。

    数月不见,我哥看上去似乎更加沉默郁郁了。

    月色如水,照我华厅,远处被风吹动的稻禾在清辉中如流淌的白银。

     我从袖中掏出几枚野果,鲜红欲滴的。

    它们长在绝壁上,被我偶尔窥见了,采撷下来。

    这地方一片穷山恶水,除了这些些微清甜的果子,我再想不到别的,能让他欢喜。

     我把野果放在桌上,听见自己说,“随你们。

    ”我想必是在微笑,不然他不会这般惊慌。

    走出门口,他还远远跟在身后。

    我在溪水旁捞起冰镇数日的酒瓮,敲碎封泥,欲饮。

    他跑过来拉着我,轻声问:“我陪你?” 我们,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更何况是这样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