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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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贺文易来接妻儿及侄女。

     曲开颜对于疏桐还在正月里就跑来她这边,小住这些天都没认真问过到底有没有和贺文易吵架。

    疏桐这个人就这样,好面子,做女儿的时候一心护着父亲的颜面;嫁人了又一心顾及着夫家的体面。

     即便她和贺文易闹个什么不愉快,也很少回去跟父母诉。

     这一向过来,大概是岳父那头过问到了,贺老二又夹起尾巴做人了。

    说是来接老婆孩子,全无做客的自觉。

     周五这天早上,曲开颜熬夜到五六点,原本天亮了都准备睡了。

    疏桐非得拉着她去喝早茶。

     曲小姐一早梳洗打扮,从楼梯口下来。

    贺文易一只手在和贺冲儿掰手腕、一只手由着甜甜贴艾尔莎的贴纸。

     他往沙发上一躺,见开颜下来了,打趣她,“这么早去喝茶,曲小姐也是够赏光的啊。

    ” 曲开颜最早春的T恤、仔裤,为了凹出街,套了个复古织花式的背心毛衣。

     她人瘦,穿什么都落拓潇洒。

    是个正经的骨相美人。

     贺文易见曲开颜不大理人,朝在给两个孩子找合适出门衣服的疏桐吆喝一句,“我说我们去吃的,你偏要拉上她,这倒好,请客请出祸来了,啊。

    曲小姐。

    ” 曲开颜去到厨房冰箱拿出一瓶冰矿泉水,冷灌好几口,一夜没睡的懊糟气,这才正式开嗓,“贺老二,你没毛病吧,曲小姐不是你喊的。

    还有,你们贺家的家教真的很一般。

    ” “怎么说?”到此,贺文易都二少爷般地躺在沙发上,由着疏桐忙来忙去。

     曲开颜狠乜一眼,“怎么说,你那个护着大的偏着小的宝妈老母亲没告诉你,在别人家做客,夜生活动静小点啊。

    ” 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碰上曲大小姐也该着倒霉。

     以及,曲开颜不知从哪听来的老理,说守礼数的人家,夫妻到人家做客,甚至分开睡的。

     沙发上的贺文易闻言,丝毫没有不妥的礼数,只撑手起来,笑意朝曲开颜,“有些日子没见,曲大小姐改了性了啊。

    开始讲究礼数起来了。

    ” 那头的疏桐找好衣服,要给孩子们换,这才呵斥贺文易,“你少说两句。

    ” 贺文易非但不听,反而更猖狂,追问开颜,“是新换的那个高/干/对象给你的觉悟?” 曲开颜闻言,朝疏桐面上瞥一眼。

    疏桐一时难色,就把手里贺冲儿的衣服丢给丈夫,要他去给儿子换。

     直到贺文易夹着聪聪到边上给儿子换衣服,疏桐才稍许难为情地跟开颜解释,“他就那德性,别理他。

    ” 曲开颜再喝两口冰水,什么疲劳都激灵没了。

    对于疏桐事无巨细都告诉枕边人,也没所谓。

     说罢,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吃早茶了。

     两个孩子新鲜老爸及叔叔来,都坐在贺文易车上。

    疏桐坐的开颜车子,去早茶楼的路上,疏桐自觉开颜有点不开心,忙着找补几句,“别气啊。

    也是那天他和我爸一块的嘛,我跟我爸打听那谁的事,他听到了。

    ” 曲开颜专心致志开车,确实没往心里去。

    她一向知道贺文易什么德性,再说,人家夫妻俩能有藏掖,就不是夫妻了。

     开颜嘴上说没所谓,疏桐端详着,“可你都写在脸上了啊。

    ” “没睡好。

    ” “我让你倒时差你就是不听,贺文易都说你瘦了不少。

    ”疏桐说他们也难得来一趟,一起去喝早茶,就得赶个大早上的烟火气才算衬景。

    说着,临时起意,“要不喊那谁一起来,他不是Y城的嘛,那喝早茶比咱们懂行。

    ” “谁?”曲开颜明知故问。

     “周乘既啊。

    ” 简短三个字,驱车的人瞬时一脑门官司。

     约饭是周二晚上,今天都周五了。

    曲开颜朝疏桐道:“我之前想当然地认为这个人可能就天生冷淡了些,呵,我老舅说的没错,我的脑子都长在了脸上。

    ” 或者,任何人心都经不起检验、背调起底。

     曲开颜向来不喜欢这种交际酬酢的方式,没办法,她身边都是谨慎小心的人。

     就,哪怕她想犯个错。

    大概率,也难容许。

     周二回来的晚上,曲开颜纳闷也意外,为什么舅舅会知道他周某人。

     疏桐这才概括了下她好心背调过来的结果。

    且因为是从曲开颜老舅这样相当有“公信力”的人口里调来的,她连怀疑质证的空间都没有了。

     说来,一切有迹可循。

     正月十四立春那天,能在陈家出席的都不会简单。

     疏桐一向最有太太外交的本领,哪怕对着自己的父亲,套一些信息,也滴水不漏。

    她假意说到贺冲儿在这头观光路上闹的洋相,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