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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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余杖后,苏言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五脏六腑不断冲撞的锐痛中尽数搅在一起,偏偏他被捆绑结实,连最基本的躬身蜷缩都做不到。

     而那惨遭重创的肿胀屁股终于被砸破,争先恐后往外涌着血丝。

     “二十。

    ” 苏言的手指胡乱抓着,意识也越发不清晰。

     若他不用内力护住心脉,他绝对扛不住三十刑杖,即便侥幸活下来,这双腿也绝无可能保住。

     一种恐怖的情绪缠绕左右,在内心深处悄然迸发,像一只冰凉滑腻的手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一点点腐蚀,带入一片空渺的黑暗。

     人在极端疼痛之时,向死之心更甚,哪怕从陆淮卓身上下来之前,他还心存希望。

     杖声呼啸而过,眼泪却夺眶而出,朦胧中他抬起头朝着殿内瞥去。

     “二十二。

    ” 陆淮越正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眼神灼灼一眨不眨盯着他,森冷的眸子像是要吞下他,苏言嘴唇不自觉委屈的瘪起来。

     死都不怕,却怕陆淮越的眼神,多可笑。

     “司发,你可用过早膳了?” 司发被殿内传来的声音吓的一恍惚,再次落下的刑杖发出一声又闷又脆的板子着烂肉的动静,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呼。

     苏言也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迅速抽离,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陆淮越在提醒他运内力。

     可越是这样,苏言越莫名其妙的委屈,他挨过太多太多数不清的打,偏偏在看了一眼陆淮越以后,委屈的不能自已。

     凭什么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陆淮越,你知道吗,这板子真的好疼好疼。

     “二十四。

    ” “呕。

    ” 聚集在胸口的一口鲜血总算涌出,苏言心里畅快了不少,身子也越来越轻。

     视线从陆淮越身上转移,缓缓垂下脑袋,仿佛听到远处有人在呼唤他。

     身上的痛楚总算消失殆尽,他这是死了吗?但以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