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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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互看一眼,纷纷回了房间。

    他们在二层楼道分开,陆筠和吴维以来到三层。

    没有月亮的黑夜吞噬了声音,走廊的白织灯光一晃三摇,仿佛电影里的旧日时光。

    吴维以青郁郁的头发和夜空成了一色,他在她门口站住,说:“左手给我,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 大脑有反应之前,手已经伸了出去。

    陆筠身材修长,手腕亦细,那根手链空荡荡,看上去并不协调。

    她看到他微一沉吟,低下头,手指一刻不停,打结穿绳系紧,动作熟练,手指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她的手腕----时间粘稠虚无,世界混乱模糊,意识涣散奔走----然后听到声音,“好了。

    ” 陆筠如梦初醒,手还停在空中,结结巴巴地说:“哦,谢谢,谢谢了。

    ” 吴维以微微一笑:“那好,晚安。

    ” 明明今天晚上滴酒未沾,可不知怎的,看着他关上门后,奇怪的酥麻感觉从手腕爆发,迅速波及到全身,她觉得,微微的醉意涌了心头。

     [十二] 元旦一过,接连着下了几场雨。

    正是枯水期,这场雨对水位没有太大影响;因这个机缘发现原始地质、水文资料中的种种误差,理论的误差导致种种问题:导流隧道工程因山体的忽发性渗水而进展缓慢,水库坝体的正式修筑时间同样因为这场雨而有所延缓等等----水利工程就是这样,千头万绪,任何一个方面失误就会导致基础设置和结构的变化调整,施工进度滞后。

    很少见到提前完工的水利工程,也就是这个缘故。

     理论指导实践,重新考察水库现状修订数据就成了当务之急,陆筠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在整个工地巡视一圈到两圈,从上游的围堰算起,沿着刚刚动工的坝体基址查看一遍,同时做好记录。

    这项工作是她和同为水工布置组的刘工共同完成,可今天他恰好有事,只剩下她一个人。

    低头一看,泥土被雨水打湿,偏偏粘性很强,简直可以拿去糊墙。

    身上湿透不是问题,走一步带一脚泥,最后鞋子重得提不起来。

     就是在这样身心俱疲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起事故的发生。

     事故是在从采石场到下游围堰这条路上发生的。

    关于这一带的地形,学术一点的解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