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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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帽子,杀鸡儆猴用了。

     因着被扣的是谋逆,大皇子一派人自然不敢应承,只能狠心舍下武陟帛这步棋。

     苏芩一贯听到陆霁斐“如匪君子”的名号,也知道他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却从未听到过这种事。

    如今想来,必是那次杀鸡儆猴太过凶残,让人只提他一个名字,都觉胆寒。

     苏芩攥着手,想起前几日自个儿日日去的城西陆府,那耳房内确好似有个漆器…… “如今锦衣卫尽在陆霁斐之手。

    这些锦衣卫只听皇命,穿墙上瓦,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说不定如今咱们这会子说的话,明日便会传到那陆霁斐的耳朵里头去。

    ” 苏博红着眼,单手撑在木桌上,看向苏芩的目光悲切而隐忍,整个人就像一时间老了十岁。

     皇帝年幼,锦衣卫现在陆霁斐手下,可以无旨逮捕任何人,并不进行任何审讯就能私自用刑,置死都无事,包括如武陟帛这般的皇亲国戚。

    而导致锦衣卫如此权倾朝野、蛮横专权的根源,就是陆霁斐。

     自先帝托孤后,陆霁斐此人,已到了众人连私下诟病,都会惧怕的存在。

     苏博叹息一声,双眸隐泪。

     苏府未败前,苏博一惯不管家中俗事,每日只喜看书著棋,同一众清客闲聊,身上只挂一闲职,领些闲银,月俸连苏府每日的开支都凑不足。

    他谦恭厚道,人品端方,亦有些迂腐。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苏芩和苏蒲却是极宠爱的,从未红过脸。

    这还是苏芩头一次看到苏博如此面色。

     “父亲……” “姀姀,听父亲的话,陆霁斐此人,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

    ” 苏芩看着苏博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粗糙黑黝,哪里还有往日读书人的白净。

    这是因为如今苏博所用竹笔,皆是他自己去后头砍了竹子自个儿做的,只为了削减府内开支。

     听了苏博一番话,苏芩顿觉自己鲁莽,可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签了文书,而且签的还是做妾的文书。

     “父亲,我已签了文书。

    ”苏芩哽咽着喉咙,小脑袋垂的低低的,露出一截纤细粉颈,声音细软糯气,踌躇片刻,又抛出一记重击。

    “是,做妾。

    ” 苏博一愣,似有些呆滞,他盯着面前风娇水媚,般般入画的娇娇儿,几乎都不会说话了。

     虽说苏芩小时,祖父最宠,但秦氏和苏博亦是疼爱的。

    这样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一个娇娇儿,不仅要嫁给陆霁斐这只疯狗,还是做妾,苏博只觉眼前一花,恨不能跟秦氏一般一晕了事,再醒来时也只当做了一场荒诞梦。

     “父亲。

    ”苏芩见苏博久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