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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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他温柔的力道是假的,眼中层层包裹的情意是假的,莫年没有拒绝。

     莫年没有醉,是洛承远认为他醉了。

    莫年长在酒的国度,每周日都充满了后劲大的调和酒,高浓度的威士忌,又怎么会醉。

    可怕的是,这个时候的清醒,比昏沉的醉意还让人心生寒意。

     演戏演到这个地步,真的是难为洛上将了。

     洛承远没做出格的事,送他回房便离开了。

     莫年睁开眼,眼底是一篇讥讽。

     他当然不会在卧房久留,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书房的灯,又一次亮了。

     这大半个月,几乎每一个夜晚,洛承远都会在他入睡后潜入书房。

    但他从未提起过,从未试探过。

     莫年便冷眼旁观着他的入侵。

     今夜呢,今夜的他“醉”了,是不是可以做更多达到他目的的事? 理智告诉他洛承远一定做了什么,但情感驱使着他不要去想。

     莫年站在门外,瞧着书房的昏黄灯光,连呼吸都放轻。

     洛承远在发电报,内容是什么,他不想知道。

     他只渴望这梦再久一点,洛承远再有耐心骗骗他,好让他过于乏味的人生中,有一抹亮色。

     次日,冷寂的小巷中,多出了一队巡逻的人马,国民党军。

     还有两天,两天之后,他必须离开。

     但一切都是有变数的。

     就在他打开门,看见门外陌生的苏联面孔,就在他心里陡然升起绝望的下一刻,他的书房,走水了。

     那火生的突然,连他自己都愣怔了几秒。

    下一刻他奔向书房,冷静而自持地看着他所有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料到的,料到苏联会追来,料到洛承远猜出他的背景,可他没有料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洗脱了所有罪名。

     他心脏抽疼得厉害,却不敢找到洛承远,问出真相。

     洛承远立在他的卧房门口,手里是一把枪。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会迟到,不会失约。

     莫年有些想笑。

     六. “恨我吗。

    ” “不恨。

    ”是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不恨。

     但会失望。

     那把左轮意味着什么?他今日,绝逃不了一死。

     “你要杀我。

    ”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过去的日子里,他给了洛承远无数个机会,无数个致命伤,甚至迫着自己同他演戏,作出一副深情大义的模样,似乎是把一切信任都给了他。

    那些日子里,他为什么不了结了他的生命?要等到今天? “……是。

    ”洛承远眉目低垂,“我永远……不会骗你。

    ” “你的目标之一,是杀了我。

    ”不骗你,的确是个高明的说法,但隐瞒的真相,是不是越鲜血淋漓? “……是。

    ” 坦诚到让人恶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