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灯
    “哪儿伤着了?”丁洋把邹延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邹延拉过他的手腕,指了指手肘上的口子。

     “屁点大的小伤,没事儿。

    ”丁洋笑了笑。

     邹延没松手,强硬地给他擦了药,丁洋垂下眼看着他用牙齿撕开一条创可贴,仔细地贴在伤口处,心里倏忽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云南白药的味道有些刺鼻,丁洋揉了揉鼻子,打算走了:“那我回去了。

    ” 邹延没作声,却在丁洋转身时跟他错身而过,挡在了门前,掏出手机低头打了一行字。

     “别走,在这儿睡好吗?” 他紧抿着嘴,因为酒意,眼尾晕开一片薄红,眼睛也是湿润的,仿佛氤氲着一层雾气。

     丁洋还没回答,他又打下一句话:“天晚了。

    ” 这话似乎在为他前面的话作解释,丁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一瞬间他捉摸不清自己的心思,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听见自己说:“烧洗澡水了吗?” 晚上好~ 第四章 天花板的墙皮脱落,跛足踩碎了胭脂味的梦。

     邹延屋里只有一间卧房和一张床,丁洋洗过澡后,把上衣脱了,裤子没换,只穿着一条宽松的裤衩往木沙发上躺。

     背上硌得慌,但丁洋能忍,倒是邹延抱着薄褥子过来,给他垫上了。

     唯一的一台电扇被搬到卧室门口,偶尔转到丁洋身上,风里都是淡淡的胭脂味。

     他在吱呀吱呀的电扇声中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是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巷弄里倚着一个穿旗袍的美人,艳红的海棠花落满了衣裳…… 邹延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丁洋还在睡,他路过客厅去洗手间洗漱时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声音。

    洗漱完他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把小电扇转向沙发这边,让风能恰好吹到丁洋身上。

     丁洋睡得很安稳,光打在他的鼻梁上,勾出硬朗的脸部轮廓,早晨的热气在他身上蒸出细细的汗。

     邹延蹲在沙发边,把缠在他身上的褥子掀开了,他的目光落在丁洋的裸裎的胸膛,那一道劈过锁骨的疤痕一路延伸至胸口,狰狞可怖,像一条毒蛇。

     邹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摸摸他,这时丁洋轻轻地动了一下,他做贼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视线也跟着心虚地挪开了。

     接着他怔住了。

     他看到丁洋的裤衩上支起了帐篷。

     很正常的一件事,邹延的心跳却怦怦然加快了,有一个肮脏的、不堪的念头不合时宜地窜出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咬了咬下嘴唇,终于弯膝慢慢地跪在了沙发边。

     丁洋睡眠很浅,半睡半醒间他感到一阵燥热,觉察有人扯开了他的裤腰带,凭借本能,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细细的腕子,猛然睁开眼却看到邹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