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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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非同一般的震动从脚下传来,他们的耳畔响起了不详的歌声,就在他们的眼前,那些泥石像是有生命一样地堆积起来,变成了一个个巨人的模样。

    这些是守护神山的精灵,它们知道敌人来到眼前了,而最令人害怕的却不是它们,是那一条从山上下来的巨蛇。

    祂流水一样的身体像一条长河,身子比最粗壮的大树还要粗厚,祂就是苏伊拉山的神明,是守护神山心脉的白蛇。

    那艳红的兽眼盯住了这些贪婪的人类,吐着艳红的蛇芯子,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狼骑,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怪物,巨蛇不等他们反应,便迅猛地冲了过来。

     追赶在后的布鲁都听到了远处传来凄惨的叫声,他脚下的马匹想要后退,他只能弃它而去,自己用两腿往那头赶过去。

    布鲁都一路看到了那些动物和同胞的尸体,红色的血随着雨水将泥土都染成了砖红色,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心痛极了,可是他没法停留,烈风和暴雨模糊了人类的双眼,越往上走,脚下的尸体就越多,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沉。

    山上的泥石翻滚下来,猎人狼狈地避开,他踉跄地滑下小坡,爬起来一看,心就凉了。

    残破的尸体堆满在眼前,断裂的旌旗在潇潇的风雨中飘扬,那些死去的人里还有许多他所熟悉的面孔,乌鸦在天空中盘旋,美丽的苏伊拉山变成了一座坟地。

     “库马尔、库马尔!”布鲁都着急地呼唤他的兄长,终于在一堆尸体里找到了他的血亲。

    狼王这时候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看见他的弟弟时,没有焦距的眼里发出一丝细微的光亮。

    狼王说:“你说的话应验了,布鲁都。

    ”纵然是这样,他却没有后悔,这是他们选择的路,也是劫掠者最终的下场,就像他们祖祖辈辈那样,都以这样的死亡为结局。

    布鲁都扶起了奄奄一息的狼王,可是他的伤太重了,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

    他们这两兄弟很早就没了父母,一直相依为命,对布鲁都来说,库马尔是他的兄长,也是他的父亲。

     布鲁都的泪滴落在狼王的脸颊上,快要死的人就说:“这有什么可悲伤的,我的灵魂快要解脱了。

    我的弟弟,我只有一件事情请求你,看在我养育过你的份儿上,带领那些还有命的人,去找你嘴里的活路。

    ”布鲁都答应他,狼王便放心了,他知道他的弟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他最后说:“那现在给我一个痛快罢。

    ” 布鲁都把匕首扎进了狼王的胸膛里,结束了他的痛苦。

    他摘下了狼王的头带,并割下他的辫子。

    风再一次喧嚣起来,原来是苏伊拉山的神明要去杀那些劫掠者的子民泄愤了。

    布鲁都就拉住了灰狼,骑着它沿着鲜血的痕迹赶了过去,少年在风里呼唤山神的名字:“苏利耶——”只要呼唤神明的名讳,不论多么遥远祂都会听见。

    愤怒的山神听到了少年的叫声就停了下来,布鲁都就赶在祂杀死那些无辜的人之前来到了。

     在前面的山洞里,藏匿着塔卡布拉的族人,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