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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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才到达平阳县衙,阿墨按照告示找到县衙专管军政方面的兵房。

     虽然天色已晚,兵房仍是人头攒动,除了应征入伍的人,大部分还有前来送行的家人,他们或抱头痛哭,或沉默以对,或叮咛嘱咐。

     轮到阿墨上前登记,那个负责登记的少吏接过军帖,抬头看了她一眼:“花家村花大山?” “是。

    ”阿墨的声音有些紧张,怕被看穿身份,毕竟她本就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女孩子,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像是个二十岁的男子,虽然她早有准备,偷偷顺走了花笙棠研制出来的一种药水,涂在脸上,把自己白嫩的一张脸变得黝黑如炭,除非用专门的另一种药水,否则是洗不掉的。

     同来应征入伍的人都没觉得她不对劲,难道会被登记的官爷看出来? 幸好,那名少吏只是诡异地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提起笔登记造册,暗自松了口气的阿墨并没有注意到,少吏将花大山的资料独自登记在另一本册子上。

     戌时,登记完毕,所有入了伍的士卒都前往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而去,条件很差,二十人一个帐蓬,各种汗臭味充斥其间。

     阿墨不适地紧蹙着眉头,心中忐忑不安,虽然从小跟男孩子玩在一起,但跟十多个赤着臂膀的粗鲁汉子同住一间帐蓬,对她这个黄花大闺女来说,还是挺恐怖的。

     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跨步走到最角落里,把包袱作枕,合衣躺下,闭着眼睛,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帐内的动静。

     帐中闹哄哄的,各种荤话粗语不绝于耳,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入伍的,还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是第二次入伍,正以长辈的身份向后辈传授经验,当然少不得吹嘘自已所谓的英勇事迹。

     阿墨正听得津津有味,忽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帐中安静得只听见呼吸声和……脚步声。

     正疑惑间,阿墨感到一股劲风朝着自己袭了过来,心下一惊,身体已自动做出反应,腰一挺,轻松弹跃起来,躲过袭击。

     哪个混蛋居然敢袭击她,当她好欺负吗? 阿墨愤怒地瞪向行凶者,只见那人皮肤黝黑,身材极度槐梧,胸脯横阔,站在那里活像座小山一样,浓密的胡须遮住他半个脸,一条从左额横跨到右颊的疤痕活像条大蚯蚓般趴在他的脸上,更凭添了几分凶恶之相,一双微眯的眼睛偶尔掠过的精光,让阿墨知道,此人绝不是靠蛮力横行的有勇无谋之辈。

     这头熊一样的家伙难道就是方才听到的那个能一拳打死老虎,营中无人敢惹的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