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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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血迹的手触碰在黑白琴键上,有一种凄凉的美。

     “我不会弹琴。

    ”她收回手。

     简温恍若未闻,他的手放上琴键,修长的手指是天生的琴手,以上拍开始的旋律响起,几乎没有附加的装饰音。

     这是一曲四首连弹的曲子。

     姜鹿尔看着他,他苍白的侧脸带着一点回光返照的红晕,仿佛只要点动音乐,就有什么东西从顺着他的指尖从心里涌出来了了。

     内敛的节奏涌动着乐者某种压抑的自我挣扎。

     他忽然转头看姜鹿尔,女孩子一张看不清面目的脸庞,越发显得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姜鹿尔不动,他便看了旁边一个随从一眼,对方立刻执枪向林深走去。

     姜鹿尔抬起手,这支曲子和它的创作者一样出名。

    一个曾经跳河最后死在爱妻怀中的天才和疯子。

     大部分曲调都蕴藏着想通的旋律语法,和声用对位手法卡农或赋格处理,对于技巧,这位天才的乐声更需要的是情绪。

     她的手指放上去,几乎是同时,乐声连起来了,不同的情绪激烈碰撞,行云流水的琴声从破碎的窗户中流淌而出。

     正在外面布防的程砺忽然顿了顿,扬手制止了正准备向大堂发射花河预备强攻的下属。

     三炳:“贱人就是矫情,来来,给我调转方向,瞄准弹琴的地方。

    ” 安岳擦了把汗,他的头皮被一颗子弹滑过,头上包了一块白布,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岁:“刚刚老七说那边进了两个人,像是达雅族长的使者。

    ” 三炳忙着校准:“使者,使者,使着使着就死了了嘛。

    ” 程砺伸手按住了他的炮筒,脸色忽然变得有点难看。

     更远一些的地方,一辆黑色汽车正顺着山路向码头驶去,在多多岛的医疗条件甚至比不上高级游轮上的医生。

     李雪音已近休克,一只沾血的手上抓着一块小小的布料。

     一滴眼泪滑过眼角。

     第六十五章 简温爱乐,一如他的母亲,但是在一场意外中,他的母亲手腕受伤,之后琴乐不曾再动。

     简温本已跟了南洋新加坡的老师,听闻信息不声不响回来,只说自己天赋有限,宁可将时间花在烟园深矿中,也不愿再浪费时间。

     从此不再多提。

     但是这样的曲调,即使从一个外行来听,也忍不住竖起耳朵。

     人类对美好的东西带着天生的友好。

     琴声华丽流畅,但是程砺却在其中听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脑子里几乎不由自主般想到了曾经在李家的盛宴上,在留声机空白停顿之后,那凝滞后行云流水般的乐声。

     他们当时坐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