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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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员外一阵恶寒,反手甩了丫鬟一巴掌:“住口!” 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甩得懵了一瞬,强忍住哭声,哽咽着低下头。

     所幸,况员外连续闹了一个多月的肚子,又跪了好几天法事,现下已经没什么力气,所以这巴掌甩得绵软无力,丫鬟并不感觉到多疼,只是心里的委屈比这身上的伤要来得让她难受多了。

     她叫小蝶,是半年前被买进这府里的,当时牙子说这家从前也是苦出身,因着当家的发了一笔横财才置下如今家业,她便以为主家能怜惜他们这些一样出身的苦命人。

    谁曾想半年来受尽凌辱,横发的况家人简直比皇帝老爷还摆谱,多的是上天摘星那样办不成的活,动则打骂,鸡蛋缝里也要挑骨头,说好的例银每个月能给一半都算开恩,饭也不给吃饱,要不是一起进府的洗碗婆子经常偷些吃食接济她,她都不知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缺德无赖,丧尽天良。

     整个况家,只这位大房夫人还算是个正常人,可惜她是个软弱的,日日被妾室欺压;生的儿子也只顾自己吃喝享乐,从不管这个可怜的娘。

     幸好,苍天有眼,叫这魔窟一样的地方闹了鬼,全家人连日腹痛不说,夜里院子里还冒鬼火。

     呵,活该! 要不是狗腿的管家找来什么仙人做法解厄,真希望他们就这样永远倒霉下去! 自己作的罪自己赎不完,居然拉着他们这些下人一起来跪,也不想想大家跪在这里会跟老天许什么愿。

     蠢! 她在心里默默祝祷,希望这个道姑是个冒牌的,好叫况员外一家被那恶鬼结结实实地折磨一番。

     这么想着,心里涌上点快慰,她在肩头揩去泪水,膝行着跪到员外身后,横着扇起风来,满眼怨毒地重新看向祭台。

     此时,祭台前的道姑已经由盘坐改为端坐,膝上多出一柄桃木剑,表情也变得更为冷冽。

     看样子是谈不拢,要来硬的了。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渐快,一群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天气本就闷热,周遭的空气在油灯的烘烤下更热了。

     燥! 突然,法铃剧烈摇晃,道姑豁地站起,一手横握木剑,另一手并指对桌上纸人法铃暴呵:“大胆!” 她这一声如惊雷,吓得一旁众人跌坐在地,好几个人惊叫出声。

     法铃叮当乱响,似与她对骂,道姑忍无可忍,抬剑一刺 只听“咣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