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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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常穿白色,白色也是与他最相衬的颜色,美好的让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在边上张望。

     有的时候,人执拗起来自己也无可奈何。

    比如说,我明明知道坐在那个餐桌上,与眼眸明亮如星辰的男孩一道吃饭我会满心雀跃;却一再拒绝老人善意的邀请,坚守着自己的固执,一个人寂寞地隐藏在角落。

    用他明亮的眼睛点燃我的青春,然后自己燃烧,自己绚烂,自己悄无声息地化为灰烬飘散在空荡荡的山谷间。

     我从未打听过他的名字,也从不询问关于他的任何事。

    除了知道他的小名叫“hnghng”,南方人不分前后鼻音,也许叫“hnhn”也说不定;我对他的一切皆一无所知。

    我只是安静地享受着只属于我一个人街南绿树春饶絮,雪满游春路。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

    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

     十四岁那年的春天,我孤单又寂寞地成长。

    生命中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男孩,让我想到和风丽日,碧海蓝天,晴空一鹤排云上;我不敢奢求其他,惟有感激,感激命运之神对于我温柔的慈悲。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偷偷买了本带锁的日记本,拔出水笔套的瞬间,面对空白的纸页,我却仲怔了。

    有些事情记也记不住,有些事情忘也忘不掉。

    何必用特殊的仪式去纪念?我们此刻认为重要的无法取代的也许随着时间的流淌会渐渐沉没于岁月的长河中。

    挂在墙角许久的海报会被无趣的摘下,在日记本里暧昧不清的文字意义变得不明确,记忆中清晰的画面模糊,原本生动的那个人逐渐枯萎,成了一朵夹在字典里的变了颜色的玫瑰花瓣。

     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如果可以记得就不刻意去遗忘;如果忘记,那么我也不会下意识的在梦中一次次去描摹你的容颜,记忆你的每一个笑语音容。

     没想到还会再见面。

     >卷子发下来之后,不知道是过于相信我们的自觉性还是这项竞赛的重要性大幅度降低,监考力度颇为衰弱。

    几个老师都在阶梯教室的前方围在一起低声交谈,或者偶尔在前方几排来回走动。

    把会做的题目写完,低低的咳嗽声在我左方响起。

    我侧头,阿达正对我挤眉弄眼。

    两个人你来我往,把所有的答案都对了个遍,只差头靠头共同商量那两道我们都不会做的题。

    直到我们都认定再也没有办法从试卷上捞到更多的分,阿达对我打个手势,先行交卷走人。

    随后我也上讲台交了试卷。

    经过阮衡的座位,我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他的卷子上密密麻麻,是行云流水般的小楷。

    出了考场,阿达正倚在大理石柱上懒洋洋地看庭前碧茵上不知名的白鸟。

     尽管我们已经不遗余力,甚至不惜采取卑鄙的作弊手段。

    化学奥赛成绩依旧不尽如人意,全校只有我跟阿达拿了二等奖。

    他叹气,为什么取消加分了呢,不然十分不是到手了吗。

    我挑挑眉头,冷嘲热讽道,知足吧你,同学!要不取消加分,估计咱们连三等奖都拿不到。

     “阮衡那小子真是牛人,他竟然拿了满分。

    ”阿达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