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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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没等到林继桥,顾盼回:回就回呗,北门进。

    当她不存在就行。

     7:27,许安易发了群聊最后一条信息:我到楼下了,上去了哦。

     私下里顾盼敲了她好几次,问她还活着吗,也打过两次电话。

     那会儿林继桥正戴着耳机在广袤的埃及大地上游览打怪,接着去凯尔莫罕跟女术士告别,出发寻找女儿,压根没听到铃声。

     林继桥退出聊天框,看到通讯录右上角多了红1。

     北房的新主人发来的好友申请。

     -我是许安易。

     一声闷雷从天而降,紧接着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记忆也从声音开始苏醒。

     林继桥屈指可数的启蒙里,都有提到第一次会伴随着强烈的痛楚。

    她是个怕痛的人,过去又一直在各种机房里用程序创造各种场景,对红尘俗事没有一丁点欲望。

     但奇怪的是,许安易轻而易举让她忘记了痛,沉醉在……嗯,前所未有的体验里。

     印象中,最高峰的体验到来时她用力推开压了半身的人,蜷成一团等身体那股奇特的震颤消失。

    然而就在那期间,林继桥留意到噼噼啪啪水敲玻璃的声音。

     声音响了好久,直到她平静下来仍未停歇。

    林继桥才突然意识到不是下雨。

    拉斯维加斯夏天很少下雨。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似乎是从浴室方向传来的,她问,“你是不是忘了关水?” 许安易盖着眼睛闭目养神,看起来困极了,隔了好久才懒散回道:“好像。

    ” 林继桥把两个字翻译成英语,理解了似是而非的意思,从床头拽过浴巾裹身,下床时,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是……谁?” 许安易推推枕头,翻身背对她,林继桥走到浴室门口了,背后才传来闷闷的回答:“我是许安易。

    ” 她关了水,再回卧室,许安易连床头灯一并关了,厚实的窗帘遮住了最后一线沙漠地带近乎炽白的光。

     林继桥摸黑找到沙发椅,她想不通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也不太想回到情|欲气息浓郁的床上。

    她窝在角落里坐了很久,直到许安易哑着嗓子问:“怎么不上来?” 她一向受不了略带命令口吻的语气,耳根一软,乖乖爬回床,扯高被子一直拉到下巴,“许安易,怎么写?” “言午许,安逸的安,不容易的易。

    ” 最后一句话,许安易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

     疾风骤雨一眨眼。

    林继桥回过神,雨已经停了。

     她吃了颗糖,抚慰有点发晕的脑袋。

    把门开一条缝,往外瞄了眼,玻璃门另一侧关了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