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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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咆哮着再度举起柴刀,守护李宓的亲兵们纷纷举长枪对抗,没三两下便轻易的把他打倒在地,四五枝长枪一齐搠中他的身子,顿时将他生生钉在了地上。

     李宓捂住伤口,强忍住痛意,缓过一口气,待要呼唤停手已是不及,阿黑哥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李宓心中悲痛,那柴刀因刀口钝拙,是以伤口并不足以致他性命。

    然而刹那间,山摇地动,号角呜呜的吹响,厮杀声响成一片。

    他置身于战场之中,旋晕的望着疲惫不堪的将士被南诏士兵肆意砍杀,尸横遍野,心里的伤痛竟是比伤口还疼上一千倍,一万倍! 红颜白发 晌午过后的阳光正毒,阁逻凤躺在凉榻上午寐,一旁两小宫女扇着扇子,将徐徐凉风传送到他身上,赶走了丝丝汗意。

     阁逻凤感觉甚是惬意舒心,没过多久,只听殿外有人在轻声的说道:"今儿个十五中秋,夜里到西洱河上去赏月是再好不过啦!"阁逻凤嘴角不禁微微上翘,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微笑。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的进入似睡非睡间,浑身上下却突然一阵燥热难当,正欲发怒,忽感空气里弥漫开一种异样的古怪。

    他猛地睁眼坐起,只见对面窗下,凭栏坐着一位汉装白衣少妇,容颜绝丽,神情清冷,鬓旁簪了朵洁白的玉莲花儿,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空幽的望着阁逻凤。

     阁逻凤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这个美人,美是美已,只是目光太过寒冷,好似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整个人在这大伏天气里竟是丝毫未见半分热气,仿佛就是个冰雕美人一般。

    他这时才惊觉身旁打扇的两个小宫女已不知去向,惧意占据心头,他指着那少妇,颤声道:"你......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那少妇冷冷一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柔声说道:"奴家姓冯,在家排行第九,外人常叫我冯九娘子!" 这一下真好比晴天霹雳,阁逻凤脸色煞白,结巴道:"冯......冯九娘子......你、你......你和冯一她、她......"冯九淡笑道:"那是奴家大姐的名讳!"纤纤玉手一扬,指着阁逻凤身后道:"那边是奴家另外几位姐姐......"阁逻凤骇然回首,只见他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七八位绝色女子,相貌虽是不同,但个个眼神凌厉,目光中透着冷意。

     阁逻凤犹如身在梦中,但强烈的惧怕之意已将他团团围住,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他想喊人过来,可是嘴张了张,却是丝毫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过得片刻,有一人笑嘻嘻的奔了进来,却是他的儿媳冯十一,只听她咯咯娇笑道:"那个什么狗屁吐蕃使节,手下养的尽是一帮饭桶,二姐只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便把他们都料理了!"她说得又快又急,边说边不停的笑,"这会子大姐正在审问那吐蕃使节呢,保不准以二姐的脾气,一会儿还不砍了他的脑袋!" 阁逻凤听了又是一阵恐慌,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衣衫尽湿。

    诸女也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住了他,叫他沉浸在生不如死的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