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灯
    后,我整个人也被卷入波涛之中。

     窒息。

    挣扎。

     频溺于死亡的海洋…… ----直至我被救醒,心智却依然停留在那场无助的噩梦里----那场他想给我生,我却给了他死亡的噩梦。

     肺部突然涌入鲜活的空气,虚弱间,那个在噩梦中无比焦灼地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响的名字,终于唤出口:天佑---- 钱助理走上前,握住我胡乱伸向空中的手,他说,姜小姐,你醒了? 我一身冷汗,迷糊却又清醒,身体仿佛四分五裂一样疼痛。

    我仿佛握住救命稻糙一般握着钱助理的手,像是倾诉噩梦中的惊悸般求救,我说,天佑----救他---- 声音却虚弱得几乎只余口形。

     医生忙上前检查了一下,看了钱助理一眼,说,她刚醒,需要好好休息。

    言谈间,感觉与钱助理甚是相熟。

     钱助理看了看他,又看看我,会了意,转而安抚我道,程先生他很好,嗯,比你醒得早,只是身体受了些外伤,不能下c黄。

    你看,还是他不放心,叮嘱了我,让我过来看你的。

     钱助理的说辞,让我从极端的惊恐之中放松了下来,随后而来的是无与伦比的疲惫。

     原来,他没事。

     真好,他没事。

     可是,我这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陷在c黄上,身心疲乏,大脑再也无力面对这些沉重的思考,只觉得眼前世界一片静寂。

     此后的两日,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在茫然与清醒间反复穿越。

     茫然时,沉默地躺在c黄上,觉得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清醒时,记忆袭来,突然受到惊吓一样,反复追问医生护士程天佑的消息。

     一次一次在清醒中得到答案,却又一次一次在茫然中遗忘。

     然后再次问询。

     最后,护士走路都绕着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直到现在,给我换药这一刻。

     钱助理面前,她细声说着我这两天的病况,以及我是如何百折不挠地用“程天佑”这个名字折磨她和医生的。

     钱助理转头对着我笑,仿佛知道我的不安似的,他指了指他刚刚带来的那束粉红蔷薇,说,你看,这是程总……他要我给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