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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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下似乎堆着些什么,从喻见的角度看不清,只能瞧见隐约的轮廓。

    她不好弯腰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于是站在一旁,思维渐渐发散。

     这就是方书仪和她说的,岑平远看池烈可怜,所以接他回来住吗? * 后花园里,池烈蹲在喷灌装置旁边,用手一连掬了三四次水。

     不同于厨房里的直饮水,甚至不如盥洗室里的生活用水,用来浇灌花园的水都是直接从地下抽出来的,未经处理,又凉又涩,吞咽时有种吞小刀的错觉。

     池烈毫不犹豫、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捧。

     嘴里的血腥味被压下去,清凉感涌上来。

    身体逐渐恢复一点力气,他靠在花坛边,渐高的日头从头顶照下,映亮少年稍显疲惫的眉眼。

     命真贱啊。

     池烈晒着太阳,懒洋洋地想。

     走回楼梯间那几步,他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没想到最后竟然硬生生饿醒,靠着一个已经干硬的馒头和几口生涩的冷水,又这么活了过来。

     看来老天爷实在懒得收他。

     池烈胃里依旧一阵一阵、空荡荡地发疼,不过比起先前已经好了许多。

    他眯着眼,又晒了一会太阳,感觉自己从过于炽热的日光里汲取了一些能量,于是慢吞吞起身,准备去收拾本来就没几件的东西。

     进了别墅,拐过走廊,直到遥遥看见一片雪白的裙角,池烈这才想起之前同少女的一瞬对视。

     他太饿了。

     刚才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

     喻见靠在墙上,安静地盯着地板出神,一道略显熟悉的阴影沉沉压下来:“你是喻见。

    ” 极其笃定、不容置疑的口吻。

     喻见抬起头。

     少年正垂眸看她。

     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甚至连眼皮都单薄,离得太近,能看见上面浅淡的青色血管:“岑平远那个丢了十六年的小女儿。

    ” 几个月前消息传来时池烈还在岑家,这点事瞒不住他。

     池烈语气太过肯定,说的又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不知道为什么,喻见心里莫名有种淡淡的异样。

     她不好说其他的话,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盘子:“你先吃点东西吧。

    ” 他方才显然是饿得狠了,光凭那一个馒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