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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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翰咬牙回道,「真的……天南,只要你肯原谅我,我甘愿屈身在下。

    你也知,我从来都是身在上位的……唯有你,我……你若不信,现在便可一试。

    」 周天南先是面泛惊喜之色,想了想却凄然摇头道,「承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若只爱你这副皮囊,天下与你一般好看……甚至比你还要貌美的男女也能找得到。

    真是荒唐……我想要的是你这颗真心,可偏偏我爱的就是你这番风流不羁的坏模样。

    第一次遇到你,你正是身染重病之时,再不好好调养便要归西,却还是一点不收敛,整日里想着那等轻薄下流之事,动不动就缠着我,说一些淫邪的话……我那时便知,你并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可以一世相陪的情人,可我还是……你既然要招惹我,我也是你的劫数,承翰,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无法尽信了,我还是恋着你,却不能再信你……」 周天南语声顿了一顿,脸上绽开一抹温柔甜蜜的笑容,「我已经想好了,把你关到我神剑门中掌门清修的石洞中去,我会一辈子陪着你,这样你就能一心一意的对我,也不能再出去害别的人伤心了。

    」 这段话令李承翰浑身寒入骨髓,面上也做出伤心悲哀的神色来,「你竟要锁着我一辈子?无论怎样,你都不肯信我?天南,那我便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语声未落,他已握住周天南放在腰侧剑柄上的那只手,就着两手交叠之势,将那柄长剑用力拔出。

    周天南握着那柄长剑正惊疑不定时,他竟赤手抓住明晃晃的剑锋向自己胸膛直刺而进。

    周天南惊叫一声,立刻汇聚真力飞起一指弹断剑锋,李承翰才松开血淋淋的手掌,任那截剑锋飞出直钉在船板之上。

     周天南被他吓得六神无主,手上剩下的半截断剑也「叮」的一声掉落在地,眼见那手掌上鲜血淋漓,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只急得抓着他手臂,颤声询问,「承翰,你怎样了?痛不痛?」 李承翰痛苦的呻吟一声,手掌上淋漓直下的鲜血,须臾间染透了衣袖,周天南急匆匆撕下自己一截袖子,双手捧着他手掌为他细心包扎。

    正为他手上那两条极深的口子心痛不已时,周天南突然身子一麻,整个人都软倒下去。

     李承翰神情歉疚的看着眼前被他苦骗中计的男子,又再伸指连点其身上好几处大穴,嘴里却语声极低的说道,「对不住……天南,我若不使这苦肉计,令你心神不属,定然不能侥幸将你制住。

    总之我这辈子是对不起你了……若有来世,你也别再遇到我。

    」 说完此句,李承翰立时偏头转身打开舱门,脚步极快的奔到外间船板之上,周天南伤心怨毒的眼神,在背后不住射来,他权作不知,只扶起倒在船板上的石柱大声叫道,「阿柱,阿柱?你怎么样?」 石柱早在外间叫哑了嗓子,此刻竟失声说不出话来,人倒还算清醒,只只是因为先前的失血有些虚弱。

    被李承翰抱着猛一摇晃,石柱赶紧连连点头,张大口型嘶声说着自己没事。

    李承翰听他发不出声,却看得出他口里所说之意,抓紧给他解开穴道,拉着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