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关灯
    但桑多也不是没道理,现在不要说难民之间了,就算是特管员之间也有着相互的欺凌和排挤。

    索坦松只是不希望情况恶化而已——在他还能忍受的情况下。

     只不过索坦松自己没料到,当他回到特管区并看到科里亚遭遇的一切时,他便忘了现在说过的话。

     因为科里亚被打肿的脸和他惊惧得无法正常说话的模样,让索坦松终于迟迟地意识到,所谓的忍受的底线,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懦弱罢了。

     而懦弱是不可能得到好结果的。

     至少在特管区里得不到。

     (53) 科里亚和比奇分开了,他们必须关在禁闭室里等待负责人前来调查和定罪。

     他们没有资格像阿诺瓦一样接受上级的审核,不过这或许意味着他们还可以见到桑多和索坦松一面。

     离开前科里亚整个人都慌了,他揪着比奇的手不肯松开。

    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对着错误的对象不停地说对不起,以至于比奇不得不强行抱住他,让他安定下来。

     “没事的,等会索坦松会见到你,”比奇轻声在他耳边说,“相信我,都会没事的。

    ” 而后他用力地扯着科里亚的胳膊,好歹在特管员出手之前自行分离。

    接着两人戴上手铐,进入了不同的禁闭室。

     禁闭室不大,似乎只有十五个平方,没有床也没有任何摆设,墙面都只被水泥简单地糊上,天花板挂着一盏不亮的灯。

    比奇在房间缓慢地走动,让自己的思绪维持在理智尚存的水平。

     排气孔呼呼地交换着内外的气体,冷风便从角落倾泻进来。

     禁闭室很安静,安静得耳朵都难受。

     每一下走动,铁镣的声音都显得异常刺耳,在小房间里荡出层层叠叠的回音。

     布里在死去之前也进过这样的禁闭室,或者说他经历了一切可以用得上的刑罚。

     他被火烤,被水浇,被丢到天寒地冻的旷野里几乎冻成冰柱,再被使用过后,带着通体的伤痕丢进这样的屋子里。

     除了他的特管员喜欢虐待,而他却无法满足外,他所遭遇刑罚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始终管不住自己的嘴。

     正如比奇之前一样,遇到痛苦时本能地就会念出那些词汇。

    只是比奇现在学会了在心底默念,布里却始终不懂。

     每一次痛苦时就张口呢喃,于是他便会更痛苦,紧接着呢喃得更厉害,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比奇不确定之后自己是不是也要走过如布里一样的程序,但他相信可以控制住喉咙不发出某些禁忌的声音。

    然后顺利地认错,顺利地回到自己的牢房,再努力熬过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