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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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过了这个月天气就会渐渐回暖起来,到时候他再把它们放在外边,也让它们看看春天样子。

     三月初的时候,快到士礼生日,于明先特特从外面赶回,本想着热闹办上一场,士礼却不大愿意,嫌人多太吵闹,宁愿就买个蛋糕,家里人一起就行。

    于是那天士乐也难得坐到士礼生日台面上来,以往人多的时候,他都闭门不出,何况是士礼生日聚会,热闹里的热闹。

    士礼的生日蛋糕足足两层,铺满各色片好水果,从前士乐见到的都是给他拿到房间里吃的分在碟子里小小一块三角,裱花的奶油都糊成一片,看不出原来是花还是波浪。

     今年就他们一家人过,于明先却按着旧例买了一个诺大的蛋糕矗在中间,显得有些好笑。

    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少话,士礼十一岁年少老成,总板着胖嘟嘟一张脸,一副大人面孔,士乐还小,呆呆的不是神游就是傻笑。

    最后唱起生日歌来,只他鼓掌喊着让士礼许愿,原不过到头来是他一个人白忙一场。

     他与唐穗三十岁才有的士礼,当时年代已算晚育,他为了自己事业焦头烂额,事事不得不依靠唐家支持,唐穗一家都很宠爱这个小孩子,想要士礼随了唐姓,他有什么能力拒绝。

    那时想着总会再有一个孩子,结果发生那些差错,到头来两个儿子竟没有一个和他姓的。

     他如今站稳脚跟又如何,家中无人与他亲近,这才是人到中年真真切切的悲凉。

    他知道如今让士礼再跟他姓已无可能,只是士乐。

    但要和唐穗提及,必要先提士礼,如此才好退一步,要士乐姓于。

     十五年婚姻,变成一场□□裸博弈。

     第6章第6章 于明先还未开口说几句,唐穗已领会他话里意思,“你想让士礼和你姓?别说我不答应,我爸妈也不会同意。

    ”她永远这样,依仗着家中力量,每每谈到这些事就要将她父亲搬出。

    于明先却不是当时那个还得看她父母眼色的年轻人,本想好好劝她,却对她十数年如一日的娇蛮生厌,他语气不好,生硬地说,“那就让士乐改姓,他和你家再无瓜葛了。

    你爸妈也管不着他姓什么吧。

    ” 唐穗原是躺着的,听见他说这话,立刻坐起,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要他和你姓,是想他将来接了你的班,你要明白,他本不该活着的,他身上的是从士礼这里分出去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又胡乱揣测。

    ”唐穗索性翻身下床,“你想也别想,他不能姓,士礼也不能姓。

    你现在后悔,这个孩子受的锉磨都本该是你和她要受的。

    ” 她话说的掷地有声,身体却无力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