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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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夜白咬了咬牙,忽然道:「不是,你不要多想,走,我们回家。

    」 原来他早由白薯平日里种种异常的举动中察觉出端倪,那次老鼠事件后,白薯异于常人对老鼠的维护更令他起了疑心,然后他慢慢观察,越来越觉得这小东西不像人,却像一只老鼠。

    但是老鼠精这种故事,委实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多心,多心。

     如今从无双口中听说无念与有极已经证实白薯是一只鼠精,那两个都是高僧和得道之人,断不会胡说的,因此即使平日里有些疑惑,此时骤闻真相,也不觉心神大震,人与妖精本非同类,岂能结合?冯夜白纵爱白薯,也知这道理,脚下步子也就犹豫了一下。

     但当他听无双说白薯在炼妖网里挣扎哭嚎的惨状后,那份彻骨心痛立刻便掩盖了心中那一瞬间的犹豫。

    那是自己一心爱着的小人儿啊,平时里他的贪嘴、他的善良、他的迷糊,哪有一丝一缕不牵动自己,就算他是老鼠精又如何?要知许仙和白娘子尚可相恋啊! 冯夜白一边往家赶着,一边心里则是怒火滔天。

    他恨那无念和有极多管闲事,也恨族长和大娘擅作主张。

    就算要杀白薯,也总要和自己打声招呼! 如今白薯生死未卜,他实是心急如焚,偏偏听雨轩在苏州郊外,无双女儿家三寸金莲,能挪到这里已花费了许多时间,这再赶回去,怕只能来得及给白薯收尸了,一想到此处,只觉胸中一股尖锐的痛袭来,竟撕心裂肺一般。

     好容易来到城里,冯夜白忙到相熟的店里雇了一匹马车,将无双安顿在里面,让她慢慢回家,自己则骑了一匹快马,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彼时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好在他骑术不错,几次都有惊无险,如此过了两三刻钟,终于来到自家府门前。

     刚进得门来,便闻东跨院内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听有一人道:「族长和夫人休要谬赞,这妖精修炼千年,本非易与之辈,好在他疏于防范,方能让贫道和大师轻易得手。

    如今既已炼出他的原形多时,再过一个时辰,便可魂飞魄散了。

    」说完又大笑起来。

     冯夜白只恨的咬牙切齿,施展轻功几步纵跃了过去去,断声喝道:「谁若敢害白薯,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人却已落到了院中。

     只见一张光华流转的大网中,一只花瓶大的老鼠仰面朝天躺在那里,雪白的四肢瘫在地上,显是已经受了重大的创伤,只听得冯夜白的声音,方勉强转过头来,一双不大的老鼠眼睛望着他,既有害怕、又有惭愧、更有伤心欲绝,种种复杂情绪都集在那黑溜溜的双目中。

     冯夜白只觉肝肠寸断,没命地扑上前去,大叫道:「白薯,再坚持一会儿,我来救你。

    」 这时族长以及无念大师等都拉住了他,那大娘冷笑道:「夜白,你也别胡闹了,难道还没看清那网里的不是你什么白薯爱人,而是一只老鼠精?千年的老鼠精啊,要不是两位大师,你的元气迟早都要被吸了去,你还不快谢过他们,竟然还要去放它出来?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 冯夜白恶狠狠看一眼族长和大娘,还有那两位得道高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