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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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莺心头一软,搭在他肩上的手攥成拳,咬住嘴唇,低声道:“可知道您做什么带我来这儿了……” 顾长钧闷笑一声:“后悔也迟了,难得有个没人处。

    ” 周莺仰头红着脸,瞥见头顶那扇窗还未曾关。

    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吭声,怕给外头知晓机关。

     再想这段时间院子里乳娘媳妇子都多了好几个,又有臻哥儿在西暖阁,顾长钧和她确实也好久没这样亲昵的独处了。

     等两人下楼来,天已黑了。

     顾长钧想带周莺沿着河堤走走,夜风微凉,裹着对岸教坊楼头浓郁的脂粉香,丝竹声断断续续,像歌女的低*吟。

     左右无人,顾长钧打手势把暗卫都撤了,和周莺肩并肩缓步走着。

     生臻哥儿亏了身子,原本这孩子就是上天恩赐给予的,周莺心想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故而加倍疼爱宠溺。

     顾长钧也疼孩子,有时回来见周莺瞧着臻哥儿不忍别过眼,他也十足和气,尽量不跟小的争宠。

    所以这片刻的独处也变得很珍贵。

     河心驶来一艘画船,顾长钧余光瞥见适才走远的暗卫又跟上来了。

    他住了步子,牵住周莺的手,“夜了,咱们回吧。

    ” 周莺不及吭声,那画船飞速驶来了,船舷上一个穿武服的男子高声道:“喂!顾长钧,你走什么?回来,喝酒啊!” 周莺依稀听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顾长钧将她握得更用劲儿了。

     “喂!这是包的哪家花娘?来来来,一块儿乐呵乐呵!” 把周莺当成了风月场的女子。

     顾长钧脸色沉下去,对周莺道:“你先上车,我与他说两句。

    ” 周莺紧张地攥住他袖子,知道他脾气,适才那人如此冒犯她,他定是很生气的。

     顾长钧抚了抚她鬓发:“乖,去车上等我。

    ” 顾长钧越过她朝画船走。

    周莺焦急地喊他:“夫君,他们人多,不要涉身险地。

    ” 她声音不高,但那船恰驶近了,罗百益习武之人,眼神耳力都较常人好,船上挂着彩灯,足以照亮佳人身形容貌,她身后有几个应该是暗卫的人凑上来了,正恳请她和他们一同离开。

     一别经年。

     两载春秋而已,在他心里,已漫长如数年。

     但她的眼角眉梢,身形轮廓,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莺已被暗卫请到了远处,就要上马,回过头,隐约看见船上的情形,—— 顾长钧登船,不知做了什么。

    适才喊话那人“噗通”一声从船上掉落下来,一头扎进水里。

     船上乱了。

     有人尖叫,有人大笑,有人大喊救人。

     此时船上,顾长钧面不改色饮了敬过来的酒,抱拳似笑非笑道:“顾某搅了诸位雅兴,今日我请。

    ” 喊来船主,留了名贴。

     这时水里的人被捞上来了,顾长钧下船,余光也未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