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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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注意到,一只燕灵从地上悄然浮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青鱼的后颈之中。

     虽然没能弄明白兆阳的阵,戚柒还是不愿意继续在此耽搁。

    既然戚柒已不再受反噬之苦,他便想让沈旭先行返回南淮都。

    可沈旭死活不愿意,一再坚持要同他先去来安,美其名曰“难度出门一趟,没多去几个地方还要被爷爷骂就亏了”。

     等到第二日,青鱼就已经找好了车马,盘缠和干粮都准备好,众人出发往来安去。

     因为兆阳百姓根本就不愿意出城,所以连车夫都没能找到,最后还是青鱼自己来驾车。

     沈旭从车窗外望向渐行渐远的兆阳城,想起戚柒说起他昏迷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昨天他们还拜河神,可谁知道他们拜的河神,早就不存在了,全被他们吃进了肚子。

    ”他舔了舔嘴唇,转头问道,“他们不觉得自己喝的那药怪怪的嘛……”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兕的角磨成的。

    ”戚柒说。

     白渊露出少有的严肃,说道:“我印象里,兕向来很爱它的百姓……”它看了一眼车内坐着的两个人,还是没有将“讽刺”二字说出来。

     它们作为一方的守护,本以为已经超脱两界,没想到最后仍是被困顿于此。

    它们从没有认真思考过,它们和彼界、和人的关系。

    白渊听着沈旭絮絮叨叨,觉得有些乏了,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

     ***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枕鸢却由着口中的腥甜顺着嘴角留下,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身前的男人将自己笼在玄色的宽大斗篷之中,唯有一双阴鸷的眼睛露在外头。

     主人生气了。

     威压之下,枕鸢勉力压制着战栗,等候着主人的发落。

     男子钳住她的下巴,一把将她的脸掰向他,声音之中满是森寒:“谁准许你动兆阳的阵的?” 被对方掐着下颌骨,枕鸢都没法顺利地出声,断断续续道:“我想……杀了……扰乱主……人计……划的人……” “杀了?!”他眯了眯眼,冷冷一笑,“我让你去杀人了吗?我之前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对方声音渐渐放低,枕鸢仍是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勉强应道:“主人吩咐……让我看看……是谁……破的阵……” “你还记得啊。

    ”男子松开对她的钳制,“我看你擅自行动,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还是你的主人了。

    ” 他说得轻巧,枕鸢却已经伏地叩头:“枕鸢不敢忘。

    枕鸢再也不敢了。

    ” 男子走到桌前,将那片带血的瓷片拾起,凑到鼻间深深地嗅了一口,片刻之后,才收起自身的威压。

     “没想到啊,这么些年,他又回到我的眼皮子下面,代替我来做这个阵眼,而你却还想杀了他。

    呵……”他一声冷笑,笑得枕鸢汗流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