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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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他的十五岁。

     卑微,枯燥,单调,孤独。

    沉进泥水里。

     坐井观天,奈何青天高远,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也望不到山巅宫阙。

     老旧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宋潜机一脚踩进水坑,笑着摇了摇头。

     他挽起袖管,将衣袍下摆别进腰带,从墙角抄起一把秃扫帚,挽剑花般潇洒比划两下: “干活!” 世上有潇洒的剑法,却没有潇洒的勤杂工。

     清理落叶、扫除积水、上房补瓦……宋潜机动作生疏,却耐心细致,好像在做一生最重要的大事。

     时间在瓦砾缝隙间悄然流逝,从日上三竿到日影西斜。

     天色渐渐昏黑,倦鸦归巢。

     起伏的远山笼罩在橘色暮光里,似要融化作连绵春水。

     宋潜机右臂带伤,只左手灵活,虽然狼狈,但心境平和自在。

     他有多么自在,人们看到他就有多么愤怒。

     那六位弟子走进他小院时,宋潜机正拿着铲子翻土。

     小院逼仄,瞬间被挤的满满当当。

    最后一人只能缩在门槛上,仍不放弃瞪视他。

     他们像一窝气势汹汹、羽毛耸立的斗鸡。

     “孟师兄打赢了!”领头的一位女弟子开口,语气冰冷,“他一个人,打了整整三百场。

    ” 后来参选者并非打不过他。

    而是发自内心的敬服畏惧,被他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不敢上场。

     “哦。

    ”宋潜机没回头,手上铲子也没停。

     背后响起几句脏话,显然斗鸡们被他态度激怒。

     “他受了很重的伤,此刻在外门医馆治疗,昏迷前还惦记着你,说要把这瓶灵药交给你。

    ” 女弟子拿出先前赵虞平出手的灵丹。

     宋潜机:“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