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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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不等棠心回答,转身便向房中走去。

     这一等便有些久,来来往往的仆妇和小丫头都看着站在门口的棠心,直让站在那里的棠心慢慢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将头低下去。

     一旁陪着等的红鹉也有点尴尬,想走又觉得不好,只在心里把绿鹦和棠心都埋怨了一通。

     好不容易,走进去的绿鹦又出来了,带来的是徐善然让棠心进去说话的消息。

     一直站着的棠心这才走进院子,跟着绿鹦一路进了熟悉的房舍,待转过屏风帐幔,一晃眼见到坐在绣墩上由李妈妈梳头的姑娘,灯火摇曳下,只觉那人似远还近,也不知是陌生还是熟悉,身体里的骨头却似被抽走了一般,只顾重重伏地,大声哭泣: “姑娘!姑娘!我错了!我错了!----” 第十章棠心 房内似乎一时静了静,棠心并不知道得很清楚,她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哽咽难言,只觉得两个多月里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恍惚间似乎还听见人说了声“你们都下去吧”,等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闺阁之内,除了还坐在绣墩上的姑娘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窗外湛蓝的天覆上了重重云翳,黯淡的光线让室内变得灰蒙蒙一片。

     徐善然并没有立时将目光转到跪在地上的棠心身上。

     她随手拔下发间最后一个花钿,搁在妆台上,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又站起来去拿桌上的烛台,将屋内的铜灯一一点了。

     暖橙的光芒很快驱走室内的阴郁。

     徐善然慢慢走到棠心跟前,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地的婢女。

     棠心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身上太过单薄的衣服并不能抵御早春的寒气,她哭泣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等到现在,地上的寒凉就跟钢针一样穿透那些薄薄的布料直刺入身体,那些早被冻伤的地方更凑热闹似地疼痒起来……她忍不住伸手去抓面前的天水碧的裙摆,哀求说:“姑娘……” “棠心,你和竹实都不是国公府的下人。

    ”徐善然突然开口。

     “母亲当时嫁过来的时候将你们一家子带过来,你父亲母亲都呆在庄子上看庄子,你在这里的事他们也知道,不过你别想着他们怎么帮你,先想想你怎么不牵累他们比较好,你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我听说最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