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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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官署出来,陆玉虽算不得碰一鼻子灰,但也是有劲没处使。

     零陵县尉尸位素餐,和太守监守自盗,讨好势力商户。

    水灾的爆发只是暴露出了一面,灾民问题再不及时疏解解决,长此以往只会朝廷公信力造成严重伤害。

    天灾并不会发生在一处,久聚成山,若是如前朝一般逆反成反军,又是一个麻烦。

     前朝皇帝暴虐,引得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民众一心,成立反军推翻旧朝。

    先祖也是那时起势发家,建立大魏。

    如今虽算不得新朝,也在跌宕中走过了叁朝。

     陆玉回到驿馆,和冷绾用过午膳后,不再耽误,顶着烈烈日光,骑马出了城。

     估摸路程,出了零陵后大概天黑前可以到驿站休整。

    陆玉身负伤,担心自己半路赶马受不住,让冷绾放信回家中,叁日后快到长安时出城驾马车接应。

     南下任务完成,陆玉心中绷紧的弦松落,赶马两个时辰,倦意上头,腹上伤口也微微发胀,不知是不是赶路途中颠簸再次裂开。

     催促冷绾加紧赶路,两人加快步伐,两人提前到达驿站。

     进了驿站房间,陆玉终于撑不住,卧倒床上,冷绾出城时带了伤药,借了驿站厨房给陆玉煎药。

    陆玉迷迷糊糊被冷绾叫醒喝药,腹上钝钝痛楚,头晕目眩。

     冷绾见陆玉神智不甚清醒,轻声呼唤,“家主?家主……” 她脸色烫红,一摸额头这才知,陆玉高热了。

     出城时虽带了金疮药,但仅治伤而已。

    冷绾安顿好陆玉,盖好被子,找驿站老板想办法。

     好在驿站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年年客来客往间,什么情况都见过,店中也备了些基础伤病药,冷绾付了药钱,亲眼看着堂倌煎药,端来给陆玉灌下。

     陆玉连喝两次药,经不住折腾,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

     原定一早就上路,现在因身体不适,又耽误了些时间。

     好在高热已褪去,只是身上乏力些,多休一晚,待明日恢复精神,再行上路。

     晚上,冷绾将晚膳送入,陆玉没什么胃口,但也尽力吃下些以保证体力。

     深夜,陆玉让冷绾不必伺候,回房休息。

    半夜起身如厕时,听见楼下有敲门声,想来是半夜入住的客人。

     从茅厕出来上楼,陆玉隐约听到熟悉声音,不甚真切。

     “……还有几间房……” “……将马喂好……” 陆玉躲在楼道阴影处往楼下看。

     来的一行人身披黑披风,为首者修长手指拨弄下巴系带,摘下兜帽,露出脸来。

     长眉星目,一双桃花无情眼,尽是疏傲。

     陆玉将身影避了避。

     竟是江展。

     江展星夜出城,是为作甚? 淮安往长安的官道,此驿站是必经之路。

    难道江展要进长安? 可女帝有诏,江展无诏不得进长安。

     他想做什么? 陆玉心揪起来。

     江展日夜奔程,刚刚到落脚点。

    跟随他的随侍护卫没有立刻进客房,大家围坐在桌前,点了几道菜。

     上酒的档口,江展叫住驿站常驻侍从,“你们这里最近有一男一女经过吗?” 侍从道,“贵人说笑了,来往驿站的男女可太多了,你得说一下什么特征,小人才能帮您想不是。

    ” 江展想了想。

    陆玉身姿如青竹霜雪,静若风中雪刃,不笑时一双眸子无悲无喜,但就是平白让人觉得面善。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她笑。

     他正想着怎么描述,回过神一想,又觉不妥。

    这岂非是在夸他?他也配。

     江展摆了摆手,“没什么,下去吧。

    ” 他这次出淮安就是来截击陆玉的。

     等会吃完晚膳,直接找老板查客房入住册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