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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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还有人能拦下那一剑吗?” 他问完,便笑,笑得既炙热,又冷漠,既给人希望,又令人绝望。

     何元山醒过来的时候,飞云峰上的风雪已经停了,房屋,墙垣,草木,云天……默无声息地被掩埋在雪里,像一具具死后被人送进了棺椁的尸体。

     何元山推开鬼思思,跌跌撞撞地冲至屋外,摔倒在一尺来深的雪地里。

     剑鬼已经死了,花云鹤下落不明,月白在前厅给剑鬼入殓,花玊,也就是月白与花云鹤的儿子,垂头立在月白身旁,也和这苍白的世界一样,默无声息。

     何元山最后一次见到月白,是在那雪地上发疯一样地推开了鬼思思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月白的住处跑,跑过一阵阵的冷风,与一片片的白幡,在一阵阵的冷风与一片片的白幡后,最后一次见到了月白。

     在灵堂中横剑自刎的月白。

     月白的血喷溅在白幡上、棺木上、雪地上,甚至是六岁的花玊的脸上。

     这个苍白的世界终于有了颜色,却又在这一刻彻底地失去了颜色。

     何元山几乎是疯了。

     月白的遗嘱,是火葬剑鬼与自己,骨灰就洒在飞云峰。

    她不要立碑立牌,不要祭奠敬拜,起初,何元山不懂为什么,后来,才慢慢想通,她不想再见到花云鹤。

     可是,她又在将要咽气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何元山的手,求他不要去杀花云鹤。

     她不准他报仇。

    这一点,何元山至今想不通。

     *** “那花玊呢?” 莫三刀已经从坟堆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燥热也已渐渐散去,他忽然间感觉很冷,故而也很清醒。

     阮岑扯唇一笑。

     “那小子啊……”他眯了眯眼睛,眸光中盛满了寒意。

     “他太像花云鹤了。

    ”半晌,他冷声道,“我把他包装成了一份厚礼,在花云鹤与冉双荷大婚那天,送给了蓬莱城。

    ” 莫三刀心中一惊。

     那个巍然如一座雪山似的男人,迅速地浮现在脑海里,刀削似的脸,刀芒似的眼,这样的一个形象,让莫三刀实在难以将之与何元山口中的那个花玊联系在一起。

     沉默了好一会儿,莫三刀才又道:“你与师娘的芥蒂,便是在那以后产生的?” 阮岑似乎怔了一怔,才道:“是。

    ” 莫三刀皱眉:“那她在十八年前偷走冉双荷的那对双生子,是为了替你向花云鹤报仇,以缓解与你的关系?” 阮岑抿紧了唇,呆看着虚空。

     这算是默认了吧? 莫三刀蓦然感觉很沉重,仿佛胸口里堵了一块无形的石头,他想起了花云鹤的另一个孩子——花梦。

     以及那个在鬼婆婆口中“死了”的男婴。

     “那个男孩真的死了吗?”莫三刀问。

     阮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