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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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虎武校里不成文的规矩:武教不允在家长面前动黑手。

    国墨是柳亚东被刘国奥喊来锁的第三个。

    前俩也是顾自闹腾,一胖子一高个,一个初中厌学,一个拎砖开了体委的瓢。

    都不比这个正躺地上满嘴喊杀的难对付。

    柳亚东抱死国墨,任他做无用功。

     “先带去,先带去看看宿舍,见见生活老师。

    ”刘国奥托着金蟾白菜指门外,快速拨动手掌,鲜见的慈眉善目,笑说:“jiāo我们学校就别担心啦!都能练成好孩子。

    ” 不见得。

    柳亚东心说,与兰舟各擎国墨一臂,挟他出校政室。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不求多好,什么都不指望。

    ”女人突然泪光点点地呜咽起来,一副不忍别离的样子。

     柳亚东扭头一瞄,结果在她眼里瞥见了一瞬的释然,好比撒了泡久憋的尿。

    他突然就对手里的国墨抱有同情之心了,心想你是多可恶,能叫妈都恨你。

     结果这同情俄顷就云消雾散了。

    下到一楼,这人有备来的,裤兜里揣了根四寸长的改锥。

    他攥着东西折身就朝柳亚东捅,很没分寸地冲着面门,冲着眼。

    兰舟没犹豫地伸手去挡,替他捱了。

    嘶嗞一响,他手背连腕斜斜刮下道血红。

    柳亚东扽远兰舟,一脚猛蹬国墨尾椎,狠狠蹬飞他一米多,“我操你老子的!!” “我操你妈的!”国墨叫骂着嘭的扑倒,手脚并用跌撞着爬了半米,撑地站起来就跑。

     就逃。

     邵锦泉相中会客厅里的这幅墨荷不是一两天了,画不拘成法狂笔乱扫,工处仍细致入微,这风格现世无出其二,谭寿平说什么也没割爱。

    已经撬走他一幅李苦禅的花鸟了,邵锦泉觉得自己该老实一点,盘下半个金鼎茶楼给他,未必比名人一平尺的字画值钱。

    邵锦泉按熄烟蒂,眯眼盯画,拇指一抚款印:huáng永玉。

     门冷不提防地被梆当破开,滚进来个狞着脸又惶惶的男孩儿。

    邵锦泉端茶杯的手停了,正要问句谁啊怎么,又蹿进来一个。

    这个黑眉长眼,衣服敞怀,扑进来时衣摆飞扬如翅,结果也狞着脸,“站住!” 柳亚东恼得眼膛烧红,他那股消隐许久的屈rǔ感重袭,搅和了胃酸灼向喉头。

    国墨梆当当拨倒座椅,他沉默地一只只翻越。

    论迅捷,柳亚东是训练有素的小苍鹰,国墨不过是全凭本能的芦花jī。

    芦花jī啄倒了好些白瓷杯、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