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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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强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突然说:“给个烟抽。

    ” 这是这个人服软和解的表现。

    只是,罗老二服软了从来不会明说,老子认你了,咱俩别掐了。

     邵钧刚才还说没烟呢,这会儿下意识地,让那沙哑的声音蛊惑着,从兜里摸出烟盒,往自己嘴里顺了一根儿,再眯眼一瞧,烟盒空了。

     邵钧又摸另个兜,把自己摸了一遍。

     “没了!……”邵钧白眼儿一翻,气呼呼的。

     冷不防地,眼前白光一闪,邵钧没提防,牙缝里叼的那支烟就被抽走了! 罗强把烟塞自己嘴里,上下牙狠狠咬了几口过滤嘴,咬得全是牙印,这回想再易嘴都没人要了。

     转瞬间空气里的味道就不一样,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午后盛满阳光的小病房,你一句,我一句…… 罗强得意地咬着烟乐,乐出一口白牙:“火呢?” 邵钧气得真真儿的:“嗳我说你这人!……” 邵钧骂:“你这人要脸吗?” 罗强逗:“你的脸我的脸?” 邵钧一挥手:“滚,滚,排队打饭去!去晚了没了!” 罗强甩了一句,“我馒头呢”,顺手拿走了邵钧搁在粥碗上的油饼,塞嘴里吃了,身后是邵三爷一路穷追不舍的骂声…… 那些日子,邵钧心里还操心着另外一个事儿。

     国庆节眼瞅着没几天了,一盆盆金黄色的菊花在大院里摆出端庄的图案。

    市监狱管理局的领导国庆日那天要来清河参加升旗仪式,观看队列表演。

     一大队先前早就被选中参加表演,可是就在这当口,出了那两档炸号的事儿。

     邵钧考虑了很久,找到罗强:“内谁,我想了想,你在新人班再待几天,别调回七班。

    ” 罗强挑眉问:“为啥不让我回去?你想把我搁哪儿?” 邵钧挠头,现在不是把这人搁哪儿的问题,这人能在国庆队列表演里亮相? 邵钧也烦领导没事儿就跑清河溜一圈儿,好玩儿吗?你们来溜达,我们还得集结训练,列队举着彩球花球欢迎,一群光头大老爷们儿,傻不愣登地,你说你们这群领导搞这种劳民伤财的集体面子工程,你们不累吗?你不累我们累啊。

     可是烦归烦,二九四这种人,万一当天抽风了,在队伍里跟领导炸刺儿,把领导惹毛了,这可就把咱邵三爷的脸丢到全市了。

     邵钧问:“你真想回七班?” 罗强反问:“不然你把我塞哪儿合适?” 邵钧心里也明白,这二九四还只能去七班,因为只有七班的大铺空了。

    把这人塞三班,他一准儿跟老癞子掐起来;塞到五六八班,他早晚把五六八班的大铺一个一个灭了。

     这样的人,你要管他,你要让他服,只能先把他扶到他应该待的那个位置上。

    每个牢号五个上下铺位,靠门靠洗手间的位子是差位,无名小辈新犯人睡的。

    而最靠里靠窗那个床的上铺,是每个班的班头、大铺。

     那才是二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