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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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眼下这位大小姐却丝毫不顾自己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羊毛大衣,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尤可意成功了。

     她成功赶跑了所有人,于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脚残人士孤零零地坐在冷冰冰的楼梯上,凄凄惨惨。

     她想给陆童打电话,但是那个冰冷的女声不断重复说对方已关机。

     她还能找谁? 她慢慢地缩在角落,想起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煮方便面,结果把水壶打翻了,滚烫的开水把她的手背烫得一片红肿。

    那时候她也哭着想打电话求救,可是爸爸在开会,不能接电话,妈妈送姐姐去北京参加比赛,一次一次掐断她的电话。

     最后手背上还是留了疤,只要仔细看,丑陋的烫伤还在那里。

     这种事情遇到太多次了,导致在成长的过程里她渐渐丢弃了有事找父母的习惯。

     反正找了也没有用,她靠谁都靠不了。

     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右脚的姿势稍微有点别扭,整个人像是被遗弃的动物一样躲在角落,良久才颤抖一下,连啜泣都是无声的。

     因为没有人在,因为哭泣的理由一定是它能唤起听众的怜惜与疼爱,但她既没有听众,也没有会给予她怜惜与疼爱的人,所以有什么必要去大哭痛哭呢? 直到有人忽然掀开了她的裤脚,她一惊,顾不得面上犹带泪痕的狼狈模样,猛地抬起了头,却看见那个去而复返被她称为流氓的家伙。

     严倾无声无息地回到这里时,恰好看见她埋头无声哭泣的样子,他注意到她的右脚姿势有些古怪,仿佛是……他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坐在地上。

     难道是脚伤又犯了? 尤可意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

     他蹲在她面前,低头凝视着她红肿的脚踝,眉心仍旧是蹙着的。

    只是这一次他低声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楼道的玻璃窗外有白得像是月光一样的阳光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朦胧温柔的银沙。

    他的发尾因为低头的姿势而轻轻地垂在了额头上,细碎而乌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眼睛都被挡住了一部分。

     也因此,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看不见他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