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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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弦极为安静的胡思乱想了一会,眼见秦非情脸色逐渐转好,心绪也稍稍平稳了些,轻手轻脚的下床出了房门,去楼下点了好些补气益神的膳食。

    秦非情身子虚弱,能补一补总是好的,胜过自己傻呆呆的坐在房内,什麽也不能做。

     两人晚间吃喝沐浴过後,各自睡在了床的两头,虽一直细语不断,却不敢拥抱在一起。

     秦非情运了一整日的功,察觉那毒性颇为奇怪,自吐了那几口血之後,反而不若从前猛烈,精神也好了一些,手臂上那条蓝线更缩短了一两寸之多,此事颇为蹊跷,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怕这毒另有门道,更怕自己只是回光返照。

     他不敢告知宫弦,只有强言欢笑,宫弦见他脸上现了淡淡的红润,也是高兴了很多。

     两人说著话渐渐入睡,宫弦竟比往日睡得沉了一点,也许是对回宫一事不再那麽执著,加之过於疲累,连梦也没有做上一个。

     秦非情却是噩梦连连,在梦里也担心自己突然死了,丢下宫弦一个人活在世上被人谋害欺凌。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秦非情被一阵奇异的直觉猛然惊醒,眼睛刚一睁开,便察觉门外不远处有人。

     他一动也不动的躺著,将放置在枕边的发簪紧紧握在手里,微微月光笼罩著他的身子,胸口涌起的全是悲怆与伤心。

     门外的呼吸声极为轻微,显然是武功不弱的高手,大概有五到六人,却一时未曾破门而入。

    秦非情心知他们乃是忌惮自己,仍是动也不动的等著,如此对峙了许久,门外的呼吸声终於混杂沉重起来。

     一个极低的声音询问其他人,「到底如何?房内人是否要确定身份?房内一点动静也无,若是那人早已出手,不如……」 另一人颤著声音回道:「主上交代……若不能复命便不用回去了……即使房内不是那人,也只得动手。

    」 「……那你为何不先进去?」 「不如……一齐动手?」 宫弦兀自睡得鼻息沉沉,秦非情捂著他的嘴将他拉近身边。

     被惊醒的宫弦也不挣扎,只听著秦非情低低的语声,「阿弦,我要你亲口说……他们是你召来的麽?」 宫弦内力低微,虽然听不见门外有人,但秦非情如此一说,他立刻便明白过来,用尽力气狠狠摇头。

     秦非情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 宫弦心头一震,在一片静默之中也止不住眼泪流下,秦非情吻去他眼下的湿润,紧紧抱他在怀,将手中的发簪塞给他握住:「他们马上便要冲进来,你刺我一簪,哄住他们,我自会寻机下手。

    」 宫弦再次用力摇头,秦非情却握住他手狠狠一簪刺下,宫弦立时大惊,却硬生生忍住了口中的尖叫。

     他勉强稳住心绪,冷冷开口对著房门大声道:「你们几个狗奴才,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几人心中一凛,终於战战兢兢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清幽的月光照著一副诡异景象——秦非情双目紧闭的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