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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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说尽量会来的张碧灵没有出现,反倒是说过有事的谢问始终没有走,拎着那件黑色外套站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

     他主动要送,作为主人家也不方便赶人,只得让他跟着。

     下葬的地方有些远,山很些偏,又下着雨,路不好走。

     车子载了十来个人,缓慢地在雨里滑行。

    夏樵捧着爷爷的寿盒坐在最前面,闻时坐在他旁边。

    亲友顺次往后,于是大多数人都坐在了前半截座位里。

     车子发动的时候,闻时不经意往后扫了一眼。

     他本以为谢问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会选择一个人坐在末排,清净。

    谁知他转头就见谢问在第三排,听着前后左右的中年人滔滔不绝地聊着闲话。

     那些人的方言腔调很重,闻时反正听不懂,他怀疑谢问其实也听不懂,但对方就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闻时没再管他,拉下帽子抵着窗户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夏樵小声叫他:“闻哥、闻哥。

    ” 闻时睁开眼:“干嘛?” 就见夏樵僵着脖子窝缩在座位里,声音轻得快哭了:“你往后看一下,车上的人呢?” 木童子 第6章人偶 闻时回头一看,车内空空荡荡,一片死寂。

     仿佛前来送葬的从来只有他们两个,其他都是错觉。

     四周弥漫着陈旧的灰尘味,皮质座椅像摆了很多年,皴裂斑驳。

    闻时撑着座椅扶手站起来,却蹭了满手铁锈。

     “我刚刚没扛住,打了个盹,结果一睁眼就这样了。

    ”夏樵哭腔更厉害了,“闻哥我害怕……” 闻时目光扫过他“梨花带雨”的脸,没吭声,径自扶着椅背往前车门走。

     “别走!闻哥你别走,等等我,等等我!”夏樵似乎生怕落单,连忙跟上来。

     闻时却没有等他的意思,顺着阶梯下了车。

     车外还在下小雨,淅淅沥沥的。

    闻时把连帽衫罩上,正要继续迈步,夏樵连忙抓住他的肩,惊恐地问:“你要去哪儿啊闻哥?我、我不敢乱跑。

    ” “哦。

    ”闻时终于应了一句,停下步子转过头,就见夏樵脚还在车里,只探了上半身出来,脸上沾了几点雨,落在眼角的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