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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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细细的污水沟在烈日的炙烤下缓缓穿过路中央,四处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泔水酸味。

    街尾连零星的行人都不给剩一个,除了孤零零靠在墙边的垃圾木板车,就只有蝉在吱吱地叫。

     徐安歌这会儿相当后悔没听他姐的话在身上带个香囊,管他娘不娘、有没人误会这是谁家小姑娘送的呢,能除臭就万事大吉了! 他憋着一口气从走到了街尾倒二个门口,这就是钱一串家。

     “笃笃笃——” 没人吱声。

     他敲了好几声都是一片寂静,莫非人不在家? 徐安歌收手,也不管臭不臭了,直接在门口沉心静气,仔细听着耳边的声响,恼人的蝉鸣仿佛突然放大了数倍,一旁的人家的确是静悄悄的,好似主人都出门了,唯有……钱家,里头有人平缓的呼吸。

     他轻蹙眉心,干脆地放大了响动,用力拍着门板,木头门被拍得反复怼这门框,砰砰砰的好像就要掉下来了:“有人吗?送信的!” 里面的人依旧没动静,不仅如此,更是连呼吸都没变化一下。

     徐安歌想到横死家中的杜老爷,神色一冷,嘴上语气却没变:“那我先把信夹门缝里了。

    ” 话音没落,他就暴起轻功,踩着外墙跳上了天,看见了主屋前站着的人。

     那人也没想到徐安歌嘴上一套,行动起来又是一套,冷不丁就和吊在半空的徐安歌来了一场相隔数尺的对视,接着转身就跑! 徐安歌踩着屋顶直直在那人面前降落,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你跑什么?” “啊啊!啊——”那人叫得凄惨,好像徐安歌方才不是揪住了他衣服,而是暴揍了他一顿。

     那人声音又尖又油,一叫就像猴儿嚎破了音,魔音灌耳,徐安歌还离得特别近,耳朵都要被震出鸣响了。

     “嘶——”徐安歌一脸忍受不了想捂他嘴。

     也就是这一瞬间,那人手中突然闪出了一把银刀,直冲徐安歌颈部割来! 冷厉的银光离雪白的脖颈只有一步之遥,一切下去便是汩汩流淌的红,眼看就要得手,那人忍不住就先心跳急促,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银刀被轻巧地接住了,在那双骨节分明、皮肤细腻的手上好像一把样式奇特的银簪子,漂亮又无害。

     那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悲哀地想这次真是天要亡我! 突然,抓住了他的“恶人”慢条斯理道:“钱一串?钱兄?咱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聊聊?” “啊?”那人——也就是钱一串懵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俊俏的小郎君。

     徐安歌见这位被叫过名字后瞬间停顿的反应,总算确认了他的身份,温声安抚心跳过速就要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