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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分钟后,路易然气压极低地下了摩托车。

     段干嘉揉揉被吹木了的脸,给两位大哥付了现金。

     两人忘记了从城郊到老城区的距离,两个摩的小哥风驰电掣,吹得两人连嘴都张不开,硬生生把跑一个多小时的路缩到四十分钟。

     好在没有再把他放在巷子口了。

     路易然阴着脸掏钥匙。

     这几天天气不那么热,风雨像是在阴云间翻腾酝酿着,却让空气变得更为闷热。

     路易然推开了门,里头没人,两个护工还没打扫完,他难得勤快过来检查进度。

     他进去溜达了一圈,大厅和卧室都打扫的不错,甚至放姥爷遗像的桌子也被擦得锃光瓦亮。

     他满意地缩进藤椅里揉了揉脸,段干嘉在外头洗脸,洗完后甩着手进屋,新奇地捏着水龙头钥匙:“易然,我还没见过这种可以拆脑袋的水龙头。

    ” 他脸和手上还是湿的,边说边翻动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你真打算住这里?东西太旧了,我给你换套新的吧?要不然住酒店也行。

    ” 路易然懒得理他。

     隔壁传来点响动,路易然下意识看了眼天色,没太阳,又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多,应该是回来吃午饭了。

     院子里没风,墙影下的植物一动不动,路易然想到隔壁之前传来的香味,有点嫉妒地希望隔壁今天能把饭菜热焦。

     段干嘉看见他这一副嫉妒的嘴脸,绕着他转了一圈,稀罕地问:“这是怎么了?” 路易然的手托着下巴,懒懒地说:“累了。

    ” 他趴在一旁的矮桌上,脸颊在手心挤出一小团颊肉。

     段干嘉说:“我们才刚到。

    ” 路易然晃了晃搭着藤椅的的半条腿。

     他浅色的板鞋上没有一点脏污,整个人看起来和简朴陈旧的老屋格格不入:“可是我检查了一遍打扫情况,累了不是很正常?” 段干嘉习惯了,路易然能来这地方两次他都觉得很震惊,要是以前有人和他说他哥们要住在这里,他能把说这话的人嘲笑死。

     段干嘉摸摸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好几条消息,都是来问情况的人,还有的人比较有眼色,把附近有意思的地店铺位置打包发来了,也有今天他发小感兴趣那地方。

     段干嘉看了一眼路易然,估计他就没收到。

     路易然脾气太臭,经常删好友,就算有也不敢随便发这种垃圾信息骚扰他。

     路易然趴着,察觉他的视线,抬了抬眼:“看什么?” 段干嘉把上面的几个地点记住,将手机揣回兜里:“我打听到几个地方,要不要去?”